“老姐,走,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那邊有一個破廟,咱們正好可以過去避雨。”夏荀脫下外衣披在夏韻的身上,半抱著她從辛文麵前走過。
夏韻無助的抓住辛文的手,欲言又止,眼中盡是無助和難過,她咬住嘴唇,嘶啞的說道:“淳於,你幫我好不好?”
“老姐,你別拉他的手,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
辛文強忍住怒火,現在找個避雨的地方才是正事,萬一夏韻感冒就不好了,她又不愛喝藥,又怕苦。
想到這裏,辛文眼裏僅剩下的一點憤怒的火焰也熄滅了。
夏韻淚眸朝夏荀攬著自己腰的手看了一眼,抬頭朝夏荀瞪去,身體控製不住的輕輕顫栗:“你不是男的啊?”
“那不一樣,我是你親弟弟。”
夏韻現在沒有心情再和他頂嘴,她回頭朝大雨中的蘇月卿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扭頭對辛文拜托道:“我怕他又做傻事,你幫我看著他,好不好?”
辛文在心裏無力的歎了一口氣,抬手溫柔的擦去夏韻臉上的眼淚和雨水的混合物,無奈的說道:“好,都聽你的。但是,答應我,別哭了,乖。”
“恩。”夏韻咬住嘴唇點頭。
辛文朝夏韻溫柔的露出一抹笑容,轉身時,目光無意撞上夏荀警惕的視線,他眼中的柔情瞬間化為了冰冷。
“老姐,你?”夏荀望著辛文的背影,眉頭微微蹙起。
“飛蘭呢?她沒有和你們在一起嗎?”夏韻看了半天沒有瞅到飛蘭的身影,擔憂的問道。
“沒有,我和冰疙瘩一直在一起。”
幾人頂著暴雨跑進夏荀上山時看到的破廟裏避雨。
烈焰三人正圍著火堆在烤火,慕荷看到夏韻,驚喜的從稻草堆上跳起來,正欲朝夏韻撲去,慕羽一把抓住她的衣領,涼涼的冷哼道:“沒看到她渾身都是水嗎?”
“夏姐姐!”慕荷一邊努力的掰開慕羽的手,一邊擔憂的朝夏韻幾人招手:“你們快過來烤烤火啊。”
半柱香後,夜叉站在屋簷下,斜靠著柱子,閉眼假寐,烈焰抬頭望向夜空,心想,這一場暴雨隻怕一時間是停不了了。
蘇月卿席地坐在窗下,目光一片死寂,一眨不眨的凝望著滴水的屋簷,大雨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嘩啦啦的,不間斷的往下流淌,四周被雨水籠罩在一片水霧之中,看不到遠處的樹林,一如他此刻的心,看不到光明。
原來,一個人痛到深處,連自殺的力氣都會被抽幹。
炎君斜靠在窗邊,望向漆黑的夜空,沉思著眉頭微蹙。
夏荀乖乖的站在炎君的身邊,時不時的朝一旁的辛文偷瞄一眼,警惕的神情像極了一隻護主的小狗。
他們幾人的外袍被慕荷綁在一起,係在兩根木棍上,臨時搭建成一個屏障,把外麵和裏麵割出兩個空間。
榮瑩瑩脫得隻剩下裏麵穿的單衣,其餘的衣服全部都搭在了火堆邊的繩子上烘烤。
夏韻兩手環抱住腿,臉頰枕著膝蓋,目光渙散,愣愣的望著跳動的火苗,腦海一遍遍的浮現鈺軒的話——
“若您六神歸位,救下江凝不過是信手拈來的小事,畢竟,她是您以血為引,凝聚晶石之靈養出的一個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