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磊話音剛落,黎盺和吳嶽澤走了進來,慕荷好奇的勾頭朝黎盺的後麵看去。
夏韻沉默的低下頭,並沒有抬頭去看。
隻聽走路的腳步聲,便能聽出來隻有蔓安一個人,孟朗並沒有跟來。
“啊?蔓安小姐?”慕荷芊芊玉指捂住唇瓣,發出一聲驚呼。
慕羽坐在椅子上,無聊的打個哈欠,銀盤在他的頭頂,雪白色的尾巴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晃著。
在眾人神色各異的目光中,蔓安雙手拴著木伽,走到大廳的中央止步站住。
她麵色平靜的對上蘇磊悲痛的目光,沙啞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蘇伯父,蔓安罪該萬死,死有餘辜,但是,你這一輩子就不曾犯下過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嗎?”
蔓安唇角突然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直直的對上蘇磊又悲痛又仇恨的目光,嘲諷的笑道:“我會在陰曹地府等著你的。”
“蔓安!你在胡說什麼呢!”山彤突然推門闖了進來,衝到蔓安的身邊,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山彤的臉頰上,怒道:“你怎麼敢這麼和蘇伯父講話。”
夏荀掏了掏耳朵,側身扭向夏韻,壓低聲音小聲問道:“喂,老姐,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夏韻朝黎盺遞去一個鄙視的目光,示意他:連個人都關不住。
黎盺厚臉皮的回給夏韻一個聳肩。
“蘇伯父。”山彤往前一步擋在蔓安的前麵,朝蘇磊跪下叩頭說道:“這一切都是山彤的錯,是山彤殺了蘇小景,這一切都與表姐她無關,她是為了我才故意這麼說的。”
“夠了,山彤。”蔓安轉身看向門口。
夏韻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剛好看到一個硬朗的身影映在紙窗上。
是孟朗嗎?
夏韻狐疑的看向蔓安,正巧看到一抹悲涼從蔓安的眼中一晃而過。
“人,是我殺的。”蔓安說話的時候明明唇角上揚,露出了一抹解脫的笑容,可她的眼眶裏卻閃爍著淚光,裏麵填滿了悲痛和淒涼:“都是我一個人做的。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山彤都是無辜的。”
這時,映在紙窗上的人影從走廊裏走開,慢慢的走出蔓安的視野,一串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冰冷的液體劃過她蒼白的臉頰。
這一次,真的一切都要結束了。
他,再也不會願意看到自己一眼了吧。
隻這麼想著,蔓安的心髒便一陣絞痛,她苦澀的笑著揚起臉頰,想要把眼淚收回去,奈何,眼淚卻不受控製的肆虐的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到快要窒息了。
原來,經曆過那些絕望的事情之後,她之所以一直苟延殘喘著,並不是為了報仇。她隻是還不甘心,不甘心不能再見那人一麵,不甘心沒有嫁給他,不甘心就這樣和他分離。
時過境遷,到了今日,
苦澀的淚水順著蔓安顫動的唇瓣流進她的嘴中。
如果早知今日一樣會被他拋棄,當初,自己是不是就該在被侮辱之後,直接選擇自殺,興許還能在孟朗的心裏留下一個美好的記憶呢。
“嗬嗬,哈哈哈!”蔓安發出令人心碎的笑聲,笑聲傳到山彤耳中,讓她忍不住也流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