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生活在愧疚之中?
這是什麼意思?
慕羽鳳眸餘光斜睨一眼夏韻,她身上酷似死人的氣息讓他心裏莫名的湧起一股煩躁,還沒等他理清這股焦躁是為什麼,他懷中的淳於斐斐的眼角突然落下了一串眼淚。
指腹抿去他臉頰上的眼淚,夏韻有氣無力的說道:“現在,沒有什麼是比你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最重要的了,我不會讓你死的。我知道,有一個人一定可以救你。”
“誰?”烈焰開口問道。
“夜叉。”
夏韻遊蕩到門口,抬腳跨出門檻,夏荀咬緊嘴唇,糾結的追上去,一把抓住夏韻冰冷的手腕,被她身體的溫度激的手指微微顫抖。
“天呐!老姐你怎麼這麼冷?!”夏荀慌忙脫下外套披到夏韻的肩上。
夏韻沒有焦距的目光慢慢的凝聚到夏荀的臉上,無力的吐了一口氣,疲倦的說道:“是小荀啊。”
“恩,老姐,你是不是因為那個人?老姐,你別想了,你走不掉的,我,嗚。。。”
一道金光從炎君的指尖飛出,封住夏荀的嘴巴,夏荀唔唔的扭頭看向炎君,滿眼盡是詫異和迷茫,指著嘴巴,唔唔的叫著,示意炎君打開咒語。
正在這時,夜叉渾身濕漉漉的走進院子,借著走廊上掛著燈籠燭光,他看到夏韻一臉慘白的站在廊下,他收回目光,從夏韻身邊擦肩而過,推門走進自己的房中,轉身正欲關門,夏韻站在門口,沙啞的聲音一字一頓的響起。
“救救他。”
夜叉看著夏韻沉默了片刻,握著門框的手慢慢鬆開,走進房間。夏韻走了進去,走到桌邊,熟練的倒了一杯熱茶,靜靜的等著。
過了一會兒,夜叉從繡屏後走出,隻穿了一件幹淨的黑色長衫,不慌不忙的走到桌邊坐下。
“你去湖邊了。”夏韻把熱茶慢慢的推到夜叉的手邊。
夜叉冷峻在目光落到冒著白煙的杯子上,眼前慢慢的浮現出兒時的畫麵,每當他從湖邊回來,隻要她在,她一定會倒一杯熱茶送到自己的身邊。
是諷刺嗎?
都到了這般田地,她失了半條命,卻還掛念著無關痛癢的人。
夜叉突然一袖子掃下杯子。
“啪——”
杯子撞上夏韻的腹部,滑落到地上,摔得粉粹,茶水飛濺到夏韻的靴麵,侵濕了她夏韻腹前的衣料。
夏韻反應遲鈍的眨了眨眼睛,看向夜叉,渙散的意識慢慢的聚集到夜叉充滿怒火的臉頰上。
他在生氣嗎?
氣什麼?
夏韻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明明這一刻她還在考慮這兩個問題,下一刻她眼中的神采慢慢的又變得渙散。
“夏韻。”夜叉冰冷的聲音再度把夏韻的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一個仁慈換一個殘忍。”
“嗯?”夏韻茫然的眨了眨眼。
夜叉起身,一把抓住夏韻的右手腕,大步走出房間。
“叮鈴鈴——叮鈴鈴——”清脆的銀鈴聲隨著兩人走進淳於斐斐的房間而消失在走廊裏。
夏荀站在廊下,拽住炎君的袖子,焦急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祈求的拜托炎君解開他的咒語。
炎君望著慘暗的月色,忽然沉聲說道:“你了解家人的重要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