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韻的驚詫的聲音,那人鳳眸慵懶半掀,幽暗深邃的冰眸子裏,彰顯著狂野不羈,邪魅性感,這麼說來,他總該是那種放蕩不羈之人吧,可怪也就怪在,那人渾身又散發著不屬於他年齡的沉穩,以及萬夫難敵的威風,好似你在他的麵前,矮了不止半截。
方岩眼中閃過一抹驚愕,乍看之下,那人的年齡似乎跟自己差不多一些,怎麼,他就有種那人站立在雲端之上,雲袖飄飄,好似神明將世,而自己則跪伏在地上呢。
都說方岩生了一雙慧眼能識人,可十五年來,這還是方岩第一次無法僅憑一麵就拿捏的準那人的脾性。
不可輕易招惹之人。
這是自己唯一能得出的結論。
其實說起來,方岩生的漂亮俊俏,年齡又小,方家長子當年被夜叉失手殺死,方家也就這麼一根獨苗了,他又從小入了榮家門下,是榮當家得意的入門弟子,若是有些二世子的惡習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說來也難得,吃喝嫖賭,坑蒙拐騙,以強欺弱,這些惡習他全部邊兒都沒占,反而因為自小就同榮當家在外遊曆修行的緣故,他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嫉惡如仇的浩然正氣。
夏韻雖然對方岩小正太十分的好奇,忍不住想要逗逗他,她臉上卻一臉嚴謹,玉手朝右邊一指,說道:“你是說鬼仆嗎?哦,我看到了,他往那邊去了。”
“是嗎?好,多謝。”方岩小心翼翼的藏起心中思緒,抱拳朝夏韻點了點頭,朝右邊飛去。
“你說謊做什麼?”炎君麵無表情的朝夏韻看了一眼,神色淡淡。
“他可是方岩啊。”夏韻怪叫道:“我要是讓他看到小夜,他們倆還不得打起來啊。當年小夜失手殺了他哥哥,方家一直在心裏記著這個仇呢。”
“哦?”麵具下,炎君唇角邪氣上揚,鳳眸一挑,朝夏韻身後望去:“隻怕這一架是打定了。”
“啊?為什麼?”
去而複返的方岩劍眉緊皺,眼中藏著火光:“你剛才說誰?夜叉?”
聞聲,夏韻渾身一僵,唇角抽了抽,朝炎君凶神惡煞的瞪去一眼,在心裏叫道:該死!你怎麼不提醒我他回來了!慘了慘了!
炎君涼涼一笑,兩手環抱,坐等看好戲。
她夏韻不是唯恐周圍太安靜,會忍不住想起某個人嗎,好啊,他當然知恩圖報,這不是正在幫她排憂解難嗎。
“我擦!還看什麼!跑路啊!”夏韻一把抓起炎君的手腕,撒腿就跑。
“太子妃殿下。”方岩飛身掠過夏韻的頭頂,攔路擋下他們兩人。
夏韻被迫站住,眼碌碌的大眼轉了一圈,腦袋急速運轉:“啊,我剛才有說什麼嗎?叫我太子妃殿下什麼的,也太見外了吧,哈哈,叫我夏韻就好。”
方岩濃眉頓時皺得更緊了,方才他怎麼會覺得夏韻僅僅是變得伶牙俐齒了,那雙忽閃忽閃的桃眸,分明就是一隻狐狸。
他陰鬱的正欲開口,恰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忽然傳來,他飛身躍上房梁,低頭一看,夏韻還傻愣愣的站在下麵,左右看了看,似乎在詫異人都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