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
夏韻追出巷子,看著珊瑚大搖大擺的踩著眾人的視線越走越遠,最後轉身走進另外一條街道。
抿了抿嘴,夏韻後知後覺的感慨:“真是帥氣的女孩兒!”
猛地想起落下的木劍,夏韻眼中羨慕的星光瞬間被崩潰取代,耷拉著耳朵、肩膀重新走進巷子,穿過人聲鼎沸的街道上,望著沐香閣的門匾,她深吸一口氣,好!速戰速決!
半柱香後,好不容易拿了木劍,頂著最後一口氣衝出沐香閣,一輛馬車猛地勒緊韁繩,停下馬車,擋住了夏韻的去路。
夏韻往後麵退了兩步,抬腳正欲走,正在這時,車簾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撩起,露出一張俊俏的臉蛋:“夏姑娘,真巧,方才我去夏王府你沒在,還以為這趟白跑了,真巧啊,在這裏又碰到了。”
說話的男子大約十七八歲的模樣,穿著貴氣十足的紫色衣衫,器宇軒昂。
“你是?”她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認識的這號美男。
“家師前幾日剛得一壇暮雪酒,在下叫清歌,奉家師之名特來邀請夏姑娘到府品嚐。”
“你師父是?”
“驅妖師家的淳於當家,淳於禮。”
聞聲,夏韻的眉頭抽了抽,要是別的誰還好說,偏偏是淳於的老爹,別說看在淳於的份上,她得尊敬淳於禮幾分,就算昨日的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淳於禮出麵,榮家才放她走的。
她怎能拒絕。
夏韻唉聲歎氣的鼓起嘴巴,朝清歌可憐兮兮的擠眉:“我不能拒絕,是吧?”
“恩?”清歌微微一愣,複又溫柔的笑著搖頭:“當然不是。”
盯著清歌輕柔的笑容看了好一陣,夏韻感慨的長歎一聲:“基因這個東西啊,還真不是素的,一個家子的人都是斯斯文文的啊。”
音落,夏韻走過去撩起裙擺,狗爬式爬進馬車裏,趕馬的小廝拿小凳子的手僵了一下,盡管已經很小心翼翼的把手從木凳上鬆開,還是被眼快的夏韻看到了。
下馬車的時候,清歌有禮的朝夏韻做出請的姿勢,示意她先下車,這次夏韻長記性了,等趕馬小夥放下木凳後,她端著架子,踩著凳子淑女的下了馬車。
淳於府院外白牆環護,入門便是曲折遊廊,階下石子石子鋪成甬路,路邊豎著一簇簇迎風搖擺的翠竹,再往裏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帶水池,橋邊的碎石上筆墨三字“秦芳溪”,溪水穿著整個淳於府。
“秦芳是家母的閨名。”見夏韻好奇的盯著碎石上的字看,清歌細心的解釋道。
溪邊綠柳周垂,一陣暖風拂過,柳枝飄移的飛舞,倒影在湖麵,幾十條金魚擁擠在岸邊的大理石附近,歡喜的跳躍出水麵。
夏韻越往裏走越感慨,都說字如其人,單看人居住的環境也能看出一個人的品行,像淳於府花園錦簇,剔透玲瓏,還有薔薇藤,整個院落都透著女主人的細膩和柔和,除了這份親和之外,到處可見的竹林又彰顯著男主人不惹塵世的雅致。
她原本還以為清歌會帶她去客廳,或是花園的某個亭子,想不到走了好一會兒,他竟然帶著她走進一個不小的院子,裏麵種著各種粗壯的大樹,中間的空地種著各種各樣的蔬菜。
有黃花藤架下的絲瓜,躺在土地上的大冬瓜,橙黃誘人的南瓜,還有一簇綠藤架下綴著紅彤彤的西紅柿,上麵細碎的水珠在陽光下散發著勾人食欲的光澤,除此之外還有清爽的黃瓜等等。
夏韻目瞪口呆的愣愣的站在一邊,揉眼,再揉,她簡直被眼前的畫麵雷得外焦裏嫩,比起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更願意相信此刻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隻見淳於禮和淳於斐斐身穿白袍,一人拿一個菜籃,站在果蔬的地裏,唇角掛著不惹塵埃的溫柔笑意,嫩白的手指穿梭在綠色的藤架,采摘著熟了的蔬菜。
淳於禮的身上有淳於斐斐沒有的沉穩和成熟,那是經過一定的人生曆練之後,才能沉澱下來的不驚不擾,歲月靜好。
淳於斐斐身上則有著淳於禮沒有的活力和柔情,那是無論待人,還是采摘蔬菜時,都會不經意帶出的溫柔——未經世事險惡的單純。
沒來由的,夏韻臉頰一熱,特別是看到正在摘黃瓜的淳於斐斐看到她的時候,眼中露出驚愕的表情時,她更覺得自己無恥邪惡的很。
原本淳於斐斐撫摸著黃瓜十分溫柔的把黃瓜放進菜籃裏,似是感覺到夏韻炙熱驚悚的目光,他掀開眸子,迎上夏韻的視線,先是一陣驚愕,複又唇角上揚,露出溫柔的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