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淳於斐斐抓住榮瑩瑩的手腕。
“你放開我!是他惹得我!”榮瑩瑩用力掙脫淳於斐斐,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瑩瑩!”淳於斐斐秀眉緊皺,手上稍微放鬆一些。
“哼。”一道極淡的輕笑聲帶著一絲冰冷和諷刺,從辛文的薄唇飄出:“原來不理會就是惹怒。”
辛文側臉斜睨榮瑩瑩一眼,他眼中的冰冷和厭惡震得榮瑩瑩心跳聲亂了半拍。
他,這個眼神,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不要試圖惹怒我,榮瑩瑩。”
在青丘山的山半腰,他們要出發前往杻陽山的時候,就是這種眼神,帶著一絲警告和殺氣,冷的刺骨。
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想一個坦露心扉之時,那人唇角飄出一串諷刺的笑聲,回答——“所以呢?你要嫁,我就要娶嗎?”
那雙充滿諷刺和冰冷的眼神和眼前叫做辛文的少年的目光重疊,榮瑩瑩渾身一顫,驚愕的看向淳於斐斐。
說這些話的話明明是淳於,為什麼,為什麼這個辛文的眼神,那麼的像。
“你?”榮瑩瑩疑惑的看向辛文:“我們見過嗎?”
“沒有。”辛文收起唇角的冰冷,扭頭朝淳於斐斐說道:“我該回去了。”
朝淳於斐斐揚了揚籃子,他繼續說道:“多謝。”
淳於斐斐鬆開榮瑩瑩的手腕,看向他的籃子裏,裏麵隻有十幾顆草莓而已:“這些夠嗎?”
“夠了。你上午不是剛送去一籃嗎?再說了。”隻是提到了夏韻,辛文眉眼中的冰冷便軟化了幾分,溫柔的笑道:“再多也不夠塞她的牙縫。”
淳於斐斐忍俊不禁的笑出聲,十分讚同辛文的話。
送辛文出府的路上,榮瑩瑩一直盯著辛文的背影,愣愣的有些出神。
辛文謝絕了淳於斐斐的好奇,這裏距離夏王府並不遠,走路十幾分鍾就到了,根本用不上馬車。
淳於斐斐從下人的手中接過油紙傘遞給辛文,抬頭看了一眼陰沉的天空,溫潤含笑:“那至少請拿上一把傘吧。”
辛文抬手接住傘,朝淳於斐斐點了點頭,轉身走下台階,慢慢走近人群裏。
淳於斐斐站在門口,目送辛文走遠,想起榮瑩瑩還在,他扭頭朝榮瑩瑩看去,歉意的正欲開口,忽見榮瑩瑩望著辛文離開的方向,滿臉的茫然,似乎有什麼困惑著她。
轉念一想,大概猜到了她為什麼會如此,淳於斐斐輕聲解釋道:“你如果覺得辛公子有些熟悉也是應該的。”
“恩?”淳於斐斐的話吸引回榮瑩瑩的目光。
淳於斐斐半真半假的解釋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和夏韻一起下山,給你買帽帷的事情。後來我昏迷了,被天狗送回了青丘山的廟殿。那時,我受了很重的傷,以至於魂魄離體。大概是緣分吧,碰巧辛公子那時也生了一場大病,魂魄離開了身體,誤打誤撞的進入了我的身體。”
聞聲,榮瑩瑩雙眸一緊,心跳聲突然加速。
這時,密密層層的烏雲遮蓋了整個天空,涼風席卷,沒一會兒,淅瀝瀝的小雨滴落在地上,豆大的雨水滴濕了路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