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倒是沒塌,不過也快窮到揭不開鍋了,我這月的零花錢剛給一個人付了房費,現在身上半分錢都沒了,能在你這裏多吃一口,我就多往肚子裏塞點唄,再說了,山海客的飯菜我可吃不起,能蹭一頓心裏甭提多感激了。”耍起貧嘴來,夏韻可是得心應手。
“三日不見,你話還真是多了不少。”白風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夏韻,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夏韻嘴裏塞得滿滿的,抬頭朝白風看了一眼,心裏忍不住感慨道,到底是有錢人的公子啊,就是有教養,看到她狼吞虎咽的吃相,也能笑容適宜,自動的過濾掉了她難看的吃相,笑的瀟灑且俊逸。
咀嚼了十幾下,夏韻咽下飯菜,端起桌上的酒聞了聞。
“聽小二說,你上次喝醉,發酒瘋跑去了城外的小樹林,放心吧,這就叫笑春風,喝不醉人的。”
“嘻嘻,多謝,那我就不客氣了。”夏韻喝了一口酒,酒水還沒下肚,一股淡香就在味蕾間蔓延開來。
“啊,好酒,好喝。”夏韻高興的兩眼發亮,一點都不跟白風客氣,自己端起酒壺給自己的空杯子倒滿,抬眸看了一眼白風的空酒杯,她自然而然的給白風斟滿酒杯。
“你繼續欣賞歌舞美人就好,不用搭理我,省的看了我的吃相後,你沒了欣賞歌舞的興致。”
“哼嗬,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啊。”
“那勢必啊。”夏韻也不害臊,燦爛的眯眼笑著大拇指酷酷的抿了一下鼻梁,咧嘴笑道:“小人不才,也就懂事這點優點了。”
“好酒好菜也堵不住你的嘴嗎?”
“能能,肯定能啊。”夏韻重新拿起筷子,埋頭大口開吃。
白風右手瀟灑的握住扇柄,用扇子拍打著左手掌,跟著琴聲的韻律拍打。
夏韻圓碌碌的大眼望了望白風,扭頭又朝蓮花池中的歌姬看了一眼,狐疑的挑了挑眉,她噘嘴撇了一下,低頭繼續吃飯,等吃到七成飽的時候,她掏出袖中的手帕擦了擦嘴,隨手仍在桌子上,又喝了一口笑春風,滿足的長喘一口氣,她從桌子上白玉盤裏抓了一把剝好的新鮮蓮子,邊吃著邊欣賞歌姬的舞蹈。
白風端起白玉杯,朝夏韻揚起,夏韻愣了一下,把手裏剩下的蓮子一股腦兒全部塞進嘴裏,端起杯子和他碰杯。
“比起這些舞姬,還是你順眼一點。”
白風突如其來的誇獎,讓夏韻有點不知所措,這話怎麼接啊?還是謙虛點吧。
“啊?哈哈,我哪兒能跟她們相提並論啊。看看這姑娘們曼妙的舞姿,我就甘拜下風,更別提身段技巧什麼的了,就說她們劈叉,我都劈不過。”
白風唇角噙著一抹風流,不置可否的笑道:“那可未必。聽說,今日驅妖五大世家的家主齊聚夏王府了?”
夏韻撇了撇嘴:“還真是好吃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頓了頓,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繼續說道:“反正我出門前,他們還在我家。不說這些個煩心的事情了,給你這個。”
說著,她從懷裏掏出錦盒,放在桌上,推到他的手邊。
白風把扇子輕放在桌上,拿起錦盒打開,本是隨意的一瞥,待看到裏麵的手鏈後,他握著錦盒的手指微微一僵,盡管他臉上的神色很快就恢複了如常,但是一直盯著他的夏韻,還是察覺到了他一瞬間細微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