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淳於斐斐眼中染上一抹感慨和尊敬,話語中無不透漏出他對蘇如世的仰慕:“天神出現的地方必有兵亂。可它和朱厭不同,朱厭現世,見則大戰。如果說朱厭是使天下生靈塗炭的始作俑者,那麼,天神就是結束戰亂的妖神。”
“這麼厲害?”慕羽抿了抿嘴唇,不解的問道:“既然如此,他又是龍川城的城主,龍川城怎麼會在一夜之間變成這副摸樣?”
淳於斐斐沉重的沉默片刻,搖頭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夜叉在他們兩人談論蘇如世的時候,目光銳利的把周圍探查了一遍,並未發現夏韻留下的痕跡。但,說不出來為什麼,就是有一種感覺告訴他,夏韻曾經來過這裏。他確信,她到過這裏。
仰頭望了一眼望不到頂的天坑,夜叉劍眉微蹙了一下,看來夏韻的妖力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想。她,應該不會蠢到以為這樣,就足矣能和遊鳳對抗,為飛蘭報仇了吧?
夜叉臉色冷冷的下沉。
不,她確是會蠢到以為自己可以,再加上她已經知道,那個人就算離開了她,也會另找寄主,她的心裏也就少了一份掛念和責任。
可她若是同那個卡修一起開的話,她不會又是利用他們,不不,這個念頭尚未形成,便被夜叉下意識的否決了。
他轉身朝慕羽淡淡的說道:“我們上去吧。夏韻不在這裏。”
音落,夜叉目光一緊,同一刻慕羽也警惕的眯緊鳳眸,淳於斐斐警惕的朝夜叉的身後看去。
夜叉右手背在身後不緊不慢的握緊,轉身朝身後看去。
出現在他身後的少年一襲不染塵埃的白袍,陰森的寒風吹起他披散的長發,他幽藍色的瞳孔中一片沉寂,好似難以掀起波瀾的大海,又深又沉,他的臉頰泛出一絲病態的蒼白,似乎收了很重的內傷,一股淡漠的氣息籠罩在他的頭頂。
夜叉冰冷的目光從來人手中捧著的柳枝一晃而過,側身讓開。
邊無雪目光淡漠,從他的麵前一步步走過。淳於斐斐和慕羽互遞個眼神,皆朝兩邊挪開,露出他們身後的墳墓。
邊無雪冷漠的走到墳前,緩緩彎腰,將玻璃瓶中枯萎的柳條抽出,插入自己手中的。抬眸掃了一眼墓碑上的字眼,他目光微閃,緩緩起身,轉身離開。
“這位公子。”淳於斐斐猶豫了一下,上前攔下邊無雪,禮貌的朝邊無雪溫潤含笑,輕聲問道:“你好,請問,你是否見過我們的一位朋友。”
邊無雪目光淡淡的落到淳於斐斐的臉上。
“哦,是這樣的。”淳於斐斐從懷中掏出一張宣紙,上麵栩栩若生的畫著燦爛大笑的夏韻,拿著畫紙伸到邊無雪的麵前,解釋道:“我們是來找一位朋友的,不知你是否見過她?”
邊無雪掃了一眼畫紙,抬頭朝淳於斐斐多看了一眼,恍惚想起來,這人似乎是那個人的朋友。
淳於斐斐見邊無雪神色淡淡的,沒有一點回應,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般,見狀,淳於斐斐失望的歎了一聲,動作小心溫柔的疊起畫紙放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