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傷重的身體,夏韻虛弱的扶住路邊的牆,以前,她總覺得天底下,最涼的有兩樣東西。
一樣是水,一樣是牆壁。
而如今,手掌下的牆竟是溫熱的,相比之下,她顫抖的手指好像還要更冷一些。
苦澀的搖頭扯出一抹笑容,夏韻捂嘴的手指被血染成了紅色,她的身後,一路延伸到夜行殿的道路上,殘留著大一塊小一塊的血跡。
她手指顫抖捂住抽痛的心口,離開了夜行殿,她的理智稍微彙攏一些,感覺到體內朱厭的恐慌和擔憂,夏韻唇瓣虛弱的蠕動:“,別,別擔心,我很好,很好。”
夏韻無力的合上眼皮,同一刻,急促的腳步聲從前麵傳來,夏韻幾乎是本能的推開最近的一處院子的大門,躲了進去。
當她關上門的時候,急促的腳步聲漸漸越來越近。
“還沒到嗎?該死!找了那麼多的大殿,為什麼就沒有一個是叫夜行殿的。”
小荀?!
夏韻驚愕的瞪大眼睛,虛弱的用冰魄劍撐著身體,急切的從門縫裏往外麵看去。
隻見夏荀提著利劍,焦急的環顧了一圈四周,朝身邊握著玉琢劍的夜叉急道:“怎麼辦!怎麼辦!夜大哥!老姐她不會真的出事吧。”
“慌什麼。”夜叉雖然表麵上冷冰冰的,但他眼中的擔憂卻未加掩藏。
相比之下,隨即趕到的烈焰和方岩則要鎮定的說道:“沒有看到夜行殿。”
沒過一會兒,淳於斐斐從不同的方向跑出,一襲白衣,目光焦急:“沒有。”
“那是什麼?”夏荀臉色微變,眼中透出一絲驚慌,跑到血跡邊彎下腰,手指顫抖的粘上一滴血,回頭看向夜叉,嚇得兩眼發直:“不,不會是,”
“不會的。”夜叉快速的說道,由於語速太快,反倒顯得他越發的心虛。
似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夜叉清了清發緊的嗓子,暗啞的說道:“不會的,炎帝才剛通知我們前來接應,不會這麼快就出事的。再者,有朱厭在,不會有事的,這血一定不是夏韻的。”
“可是,”淳於斐斐眼中沒了往昔的溫潤穩重,言語中透著焦急:“炎帝也隻匆忙留下一句,讓我們到夜行殿接應夏韻,便離開了。夜行殿到底在哪裏?”
夏韻手顫抖的握住門栓,目光急切的鎖定在夏荀的身上,她好想衝出去,好想抱一抱夏荀,她好想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在擔心自己。
如果是,那她是不是也不算活的太失敗?
小荀,是小荀。
一聲聲的呼喚在心口響起,夏韻卻沒有力氣開門,更加沒有力氣走出去。
似是感覺到夏韻的呼喊,夏荀盯著地上的血泊一路看到遠處的一處院子,抬腳正欲朝院子走過去,這時,一道光束突然從他的背後衝上夜空,照亮了夏荀稚嫩的臉頰。
夏韻睜大眼睛,幾乎是貪婪的望著夏荀的臉,似要深深的把他的容貌刻進心裏。
白光在星空中,一點點散去,雪白色的細長花瓣緩緩掠過天際,淳於斐斐等人快速的朝白光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