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好的笑臉,奸詐的笑臉,鄙夷上翻的白眼,開心時候的大笑,為難時候的蹙眉,絕望的哭泣,臉紅時候的羞澀,遇到問題時,央求他時的無賴和厚臉皮。
“炎帝祖宗薩瑪!祖宗大大!”隻要她有求與他的時候,才會真的乖巧著,嘴又甜又叫的好聽。
她說,薩瑪是神明的意思。
她說:“您是天,您是光!您是小人一直夢寐以求的向往!”
炎君手顫抖的抬起,按壓住心跳劇烈的心口。
為什麼,忽然這裏好熱。
杻陽山上,她騎坐著夫褚,兩人並肩俯瞰月光下的人界,蘇城的劍塚,當他看到過往的畫麵,心生浮躁的時候,她激動的抓住自己的手臂,指看鳳凰。
“夏韻,本皇給你施個法術吧,可以讓你暫時忘記自己是豬。”
“好啊好啊,等下,我不!是!豬!”
“看,法術顯靈了。”
奇怪,那時笑的開心的少年是誰?
炎君充滿驚慌的目光,從烈焰等人布滿驚愕的視線中往下遺落,凝聚在夏韻慘白的臉頰上。
他們為什麼要用如此驚愕,和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自己?他的表情很扭曲嗎?
應該是猙獰的吧?不然,為什麼這一刻,霸道的占據他的腦海和心髒的那個人,會是她?而不是那個人?
為什麼,夏韻,夏韻,這兩個字為什麼隻是念著,就讓他的心口如同針紮般的痛苦?
他已經成功的拿回了情根,不是嗎?他是凱旋而歸的王,隻是利用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罷了,他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拿到東西。
正在這時,夜叉忽然驚恐的睜開眼睛,渾身無力的往後一坐,目光呆滯的凝望著夏韻變得越來越鐵青的臉頰。
不行,他不行,他做不到,他沒有辦法救她。他沒有辦法。
“我越來越羨慕你。”
夏韻以前說過的話,就像一根根塗了劇毒的銀針刺進夜叉的心口,令他痛到無法呼吸。
“又多少人能永遠治愈的力量,在死忙麵前,又有多少人像我一樣束手無策。”
“可你不一樣,你可以輕輕鬆鬆的挽回一條生命。”
“我不想再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死在我的麵前,我不想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卻什麼都不能為你們做,小夜。”
她說:“如果必須當一個善良的人才叫好人,那我不要做好人。”
她說:“我也不想做一個每日活在算計裏的人。”
她還說:“我隻想簡簡單單的生活,有辛文,有小荀,有你。”
夜叉雙手用力抓緊夏韻越來越冰涼的手腕,臉色從白轉為鐵青,好似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他的變化令夏荀的心越來越涼:“夜大哥,我老姐,她,她,”
“我,”夜叉五官痛苦的皺成一團,聲音幾乎卡在了嗓子裏,發不出來,沙啞而充滿絕望和悔恨:“我做不到,我救不了她,我是個廢物!我竟然救不了她啊!”
十年前國師的話,在這一刻忽然湧進夜叉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