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我。”兒蓉笑盈盈的說道：“剛才姐姐嚇到你了吧？”
“額，還好。”幽晨也不知道千兒是什麼性格的人，所以，也不敢多說話。
“妹妹別怕。”兒蓉玉手按住幽晨的手背，用力的握了握，笑著解釋道：“姐姐不是有意的。實在是這一路上，一直隻有姐姐一個人。姐姐有個壞毛病，就是周圍一安靜，姐姐這心裏就亂糟糟，總想撕些什麼東西，聽到點聲音，又或者，是劃破些什麼東西，這心裏才會舒坦。”
見幽晨眉眼含笑，拘謹的低下腦袋，兒蓉抱住嬰兒朝幽晨的身邊坐進了一點，解釋道：“你別擔心，姐姐不會傷害你的。其實告訴你也無妨，奇琴閣的姑娘們都知道姐姐生病的事情。我也私下找大夫來看過，也吃過幾服藥，但都不太管用。大夫說，這是心病，藥石是醫治不了的。”
塗著紅指甲的玉手緩緩撫摸上美豔的臉頰，兒蓉神情恍惚的輕笑了一聲：
“當年，就是因為這張臉，我爹高價把我賣進青樓。姐姐曾想過，如果我若長得一般，沒這傾世的容顏，會不會就沒人願意一擲千金買下我。這樣，爹爹是不是也不會動了賣我的念頭。如此想著，周圍一安靜，姐姐就恍惚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那晚沒有星星，外麵下著雨，姐姐的入幕之賓是兩個醜陋不堪的老頭。到了第二天，當嬤嬤推開門的時候，姐姐身上到處布滿了青一塊紫一塊的咬痕，奄奄一息的隻剩下了一口氣。”
輕聲低喃，紅唇露出一絲糅雜著嘲諷和無奈的輕笑：“若是那日就那樣死去，也許我還算是幹淨的。至少我努力過想要保護自己的清白。哼嗬，那樣濃烈的春藥，什麼清冷孤傲，還不都成了魅惑人心的蕩婦。望著鏡子裏的人影，我越來越迷茫了，那是誰？笑的那般嫵媚，沒心沒肺。不知從什麼開始，我開始害怕看到嬰兒的眼睛，開始總想劃破他們嬌嫩的肌膚。如果美麗是錯誤的，那便用醜陋換取平穩的生活吧。如此想著，嗬嗬嗬嗬，也不知道是入了什麼魔障，等我回過神的時候，這手上已經沾惹上了好幾條的人命。”
“反正也已經這樣了，不如就享受吧。這般想著，姐姐又覺得這樣做沒有錯。她們不該來到這個醜陋的世界的，我隻是在替天行道，為他們免除災難罷了。隻有在最美麗的時候死去，才能換取幹淨和純潔。千兒。”
在兒蓉幾乎變態的目光注視下，雞皮疙瘩從幽晨的手臂一路爬到她的玉頸。
“人這輩子，最幹淨的時候，就是剛來這個世界的事情。對嗎？”
如果是幽晨，她一定會騰地一下站起，一個飛輪腿把兒蓉踹下馬車。這個人心裏扭曲的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了！
但是，現在她是千兒，所以，她隻能咽下怒火，輕聲笑道：“對。”
“是吧？”見幽晨點頭，兒蓉歡喜的抱住幽晨的玉手，漂亮的眼睛閃爍著迷人的笑容。隻是此刻，她的笑看到了幽晨的眼中，令她一陣毛骨悚然，汗毛直立。
“姐姐。”幽晨美眸掃了一眼兒蓉懷中甜甜熟睡的女嬰，笑著說道：“你能不能跟我換一換？我覺得你懷裏的嬰兒，好像比我的漂亮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