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行麼?”幽晨低喃。
“那麼,就這樣吧。”她忽然改變力量,不再強行試圖解開血咒最後一層的禁術,而是凝聚全身的神力,將白夜靈石打入炎君的體內。
呢喃的咒語從幽晨越來越蒼白的唇瓣飄出。
“以神之名,開啟虛無國度,將汝之身軀護於神的領域,賜你無上的神力,待千年之後,有緣之人開啟結界,以血為引,贈你自由。”
“不——不可以!”珊瑚大驚:“你怎麼能將自己的神力給他!你,你不打算回去了,晨?”
一個念頭忽然閃過珊瑚的腦海,她驚恐的叫道:“你,你竟然為了他,情願舍棄千年的修為,舍去神的榮耀,你寧願灰飛煙滅,也要救他麼?!”
當珊瑚大叫著衝幽晨衝去之時,她的身體突然就像破碎的鏡子,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化作點點火光,在空中燃燒殆盡。
珊瑚撲了個空,摔倒在地上,驚恐的回頭看去。
這時,一道金光突然從凝聚在夜空,刺穿山洞,將炎君的身體籠罩在中央。
虛無國度的大門“吱”的一聲,隨著深重的悶聲聲響起,炎君的身體閃發著刺眼的金光,被吸進虛弱國境。
又一聲沉重的響聲重重的合上,當虛無國度的大門一點點關閉上,珊瑚身體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遲了,一切都遲了,難怪三千年過去了,晨還沒有回到神界。
她回不去了,當她念誦出咒語的那一刻起,她就沒有打算繼續活下去。
炎君渾身僵硬的愣住。
原來在他沉睡的三千年裏,在他看不到的角落,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原來,一切都不是巧合,他身體的血咒並不是無緣無故的就消失了,而是有人,而是那個女人拚盡了一切,為他解開的。
原來,他醒來獲得的永生,和無盡的神力,並不是因為血咒陰差陽錯造成的,而是,她給的,炎君和珊瑚兩人沉重的僵在原地。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夜空中緊閉的虛無國度的大門忽然裂到一條門縫,一道龍氣彙成的金光從門縫飄出,追逐著散落在各地的幽晨的魂魄而去。
“珊瑚?珊瑚?你怎麼了?珊瑚?”
溫柔又急切的聲音傳進籠罩在一片凝重的山洞中。
珊瑚睫毛輕輕顫動,一串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珊瑚?珊瑚醒醒,你是做了什麼噩夢嗎?”幽晨急切的輕輕拍打著珊瑚的腦袋。
停靠在岸邊的船艙已經駛離了湖邊,繼續往某個方向而去。
方才她從夢中驚醒時,安然已經不知去了哪裏。
玉手顫抖的按壓住顫動的心髒,幽晨痛苦的皺緊眉頭,好不容易壓下心口的抽疼和悲涼,扭頭朝幻化出原形的珊瑚看去。
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眼角竟然滴落下一串淚眼。而她身側的嬰兒也眉頭緊鎖,好像也夢到什麼噩夢似得。
她認識珊瑚這麼多年,何時見過珊瑚掉過一滴眼淚,如今見她渾身顫抖,在噩夢中身體輕輕顫栗,幽晨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她的狐狸腦袋,柔聲輕喚:“珊瑚,醒一醒,不要怕,都是噩夢一場,不要怕,一切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