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晨在烈焰等人警惕的目光中,緩慢的揚起右手,玉指輕輕微動一下,冰鳳凰啼叫著在空中轉了一圈,扶搖直下,進入幽晨的體內。
烈焰陰冷的沉下臉,淳於斐斐快速的封住了方岩的穴道,奈何,止血的穴道是封住了,可他背後的刀傷太深太長,皮肉更是往外翻著,看著極為殘忍。
他心疼的皺緊眉頭,眼中流露出的擔憂被幽晨看在眼中。
她輕歎一聲,從袖中掏出一粒丹藥,朝淳於斐斐隨手拋去。淳於斐斐揚手接住朝他射來的白光,低頭看向掌心,複又抬頭朝幽晨看過去。
丹藥?她什麼意思?
“你不是想要救他麼?”幽晨淡漠的說道。
淳於斐斐指尖微顫,不疑有他,掰開方岩慘白的唇瓣,將白色的丹藥塞進方岩的嘴裏。沒過一會兒,方岩蒼白的唇瓣漸漸恢複了原本的色澤,他後背的刀傷也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愈合。
“唔,”方岩五官痛苦的皺吧成一團,昏昏欲醒。
炎君見狀也不惱,朝幽晨打趣道:“本,我做壞人?”
言下之意,他做壞人,幽晨做好人。
幽晨側眸朝炎君露出一抹極淡的笑意:“老朽對做好人不感興趣。不過是欠下人一籮筐的草莓,這是付草莓的款罷了。”
“這也行?”
“不行?”
兩人旁若無人的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趣起來。
烈焰的臉色沉了又沉:“你什麼意思?”
聞聲,幽晨不再跟炎君貧嘴,抬眸朝烈焰遞去一個淡眸,冷漠的一字一頓的說道:“老朽以為,已經足夠明了了。這裏是老朽的獵場,你們隻需要帶走後麵的嬰兒就好。或者,烈少主更願意再繼續玩一玩?”
“你是誰?”烈焰陰冷的開口問道。
聞聲,幽晨忽然覺得無趣,她還是夏韻的時候,烈焰他們就從未真心待過她,除了猜忌,還是猜忌。方岩更是從來都不會對她手下留情。除了淳於斐斐之外,整個驅妖世家對她夏韻從來都沒有憐憫過。
他們秉著為民除害的名號,隻因為小東西是朱厭,便一味的妄想封印甚至殺了小東西。
越想越覺得懶得再跟他們費口舌,幽晨並未回答烈焰的回答,轉身正欲離開,一道火光似箭的東西從幽晨的鬢前飛過,割斷了她飛揚的一縷青發。
烏黑的發絲在炎君的目光中緩緩飄落在空中,他揚起大手,接住發絲握在手中,陰鬱的回頭朝烈焰投去一個充滿陰狠的寒光。
不知道為什麼,方才烈焰朝幽晨出手的那一瞬間,他連呼吸都靜止了。心跳到了嗓子眼裏。當他看到她的一縷發絲被割斷的時候,他的心裏無端端的掀起一股怒火。
姑且不說,她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拋開這層關係,他無法看到她受傷,也不能容忍任何人對她動手。
這是直覺,也是本能。盡管,他還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的知道,那就是,他不能讓她出事。
幽晨表現的再如何完美,但是,這幾日相處下來,那隻狐狸總是喂她吃藥,深夜時,她也總在睡夢頻頻咳嗽。他不知道,這三千年來她又經曆了什麼,當年魂魄飛散後,又是如何凝聚在一起的。但是,他看得出來,她並沒有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麼無懈可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