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從客棧對麵的屋簷上,後腿用力一瞪,飛躍過街道,推開窗戶躥進客棧三樓的房間,又穩又輕的落在窗戶邊擺放的桌上。
“晨。”剩下的話,因為撞入眼簾的畫麵卡在了珊瑚的喉嚨裏。
當她推開緊閉的窗戶,緋紅色的晚霞灑落在房間的地上,為室內憑添一份溫暖。
隻見睡在地鋪上的兩個人親昵的擁抱在一起。自從蘇醒後,從未踏踏實實睡過一個好覺的幽晨,此刻就像個毫無防備的孩子,完全放鬆的窩在少年的懷裏,就連睡夢中,臉頰的梨渦都洋溢著甜美的笑窩。
擁抱著她的少年,下巴抵在幽晨的頭頂,薄情的唇瓣微抿,透著無限的寵溺,雙臂就像禁錮著獨屬於自己的獵物一般,霸道的鎖住幽晨單薄的身體。
那人是誰?
珊瑚從驚愕中醒來,從桌上躍到地上,粉嫩的肉墊子走在地上,完全發出一絲聲響,饒是如此,擁抱著幽晨的少年還是睫毛輕顫了一下,察覺到了她的氣息,掀開冷厲的鳳眸。
珊瑚瞬間紅毛炸起,弓起身體,呲牙咧嘴的做出防備的姿勢。
炎君一眨不眨的望著珊瑚,眼中的殺氣漸去,化為冷漠,毫無感情的盯著珊瑚,那眼神一片空明,完全不像是剛才還在誰睡中的人。
是他?!
珊瑚驚訝的瞪大細長的狐狸眼。
她見過他的。上次遊鳳派巨翼蝠,趁她最虛弱的時候襲擊她時,她剛好碰到了還是夏韻的時候的晨。當時,站在她身邊的少年就是他。
當時,晨叫他什麼來著?
炎君?
珊瑚震驚的張開狐狸嘴巴,不敢置信的大叫道:“靠!你就是炎帝!那個千年情緣!”
窩在炎君懷中的幽晨眉頭皺了一下,朝炎君的胸膛重力的拍打了一下,嬌嗔道:“珊瑚,別鬧!”
炎君唇角抽搐了一下,眼中的淡漠瞬間被崩潰和鄙夷取代,低頭朝又在他懷裏蹭了蹭打算再睡死過去的某人瞪了一眼,炎君沒好氣的抿了抿嘴,不悅道:“睡得這麼死,被人抱走賣了,怕是你都不知道吧。笨。”
“笨?”聞聲,珊瑚怪異的尖叫一聲,接到炎君抬頭射來的冷漠,珊瑚渾身一僵,前爪竟慢慢的趴伏在地上,對炎君做出尊敬的行禮。
行完禮後,珊瑚趴在地上,狐狸爪子崩潰的蓋住細長的狐狸眼,懊惱的在心裏咒罵道:獸性啊獸性。野獸天生就畏懼強者。在強大的敵人麵前,它們會本能的對強者卑躬屈膝。特別是它們狐狸一族。
這是千萬年來,最令珊瑚無語又控製不了的獸性。
當初,她第一次見到幽晨的時候,就一時沒控製住自己的獸性,“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幽晨的腳邊。
所以,最開始的時候,她本能的畏懼著力量強大的幽晨,任由她如何的威逼利誘,還是不肯和她一起玩耍,成為她的坐騎。
那個時候,她因為幽光長得十分漂亮動人,就更加喜歡跟在幽光的屁股後麵。不過漸漸地,她發現幽光太正經,一點都玩不起笑話,她也就漸漸疏遠了幽光,開始和幽晨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