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色和搖曳的燈籠把夏荀的院子照的異常明亮,夏荀悠然的坐在院中的樹下,銳利的目光鎖定在手中的利劍上,動作輕柔的擦拭著佩劍。
寒光忽閃,劍刃折射出一抹亮光刺進夏荀的眼中,他桃眸微眯,迸出一抹陰冷,餘光睨向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沒有吭聲。
距離他三步之外的黑衣人單膝跪在地上,右手捂住左臂血流不止的傷口,顫顫巍巍的僵硬的低下頭,聲音微顫,透著一絲懼意:“屬下無能,沒能完成任務,屬下該死。”
夏荀淡淡的收回餘光,平靜的擦拭著劍刃,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他沒有吭聲,黑衣人就更加不敢說話,頭低的越來越低。
過了好一會兒,當幽晨以為夏荀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冰冷的聲音從夏荀的唇瓣飄出:“其他人呢?”
黑衣人沉痛的說道:“其他的兄弟沒能活著回來。”
“是嗎?”夏荀終於不再擦拭利劍,他隨手把帕子丟到桌上,淡淡的說道:“今夜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是!”
黑衣人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捂住傷口艱難的站起,轉身的一瞬間,他渾身猛地一僵,下一刻,身體忍不住的顫栗,不敢置信的低頭看向刺穿他心髒的利劍:“小,小王爺你,”
話未說完,當滴血的利劍從黑衣人的體內拔出時,從黑衣人心口噴出的鮮血染紅了皎潔的月色,黑衣人重重的倒在地上,兩眼瞪大,死不瞑目,唇角淌下一串濃血。
夏荀表情依舊是淡淡的,握住劍柄,滴血的劍刃在黑衣人的肩上抿了抿,擦去血跡,冷漠的淡淡說道:“小爺難得靜下心擦幹淨,這下又得重新擦了。”
這時,卓颯疾步走進院子,待看到地上的屍體時,他微愣了一下,大步走到夏荀的麵前,抱拳道:“小王爺。”
“我已經知道了,還是小看了他們了。”餘光睨了一眼屍體,桃眸染上一抹陰狠,夏荀陰冷的說道:“明日慕燁不是會來嗎?正巧,我還在糾結掏不出像樣的禮物送他。不如這樣好了,這人不是他們派來監視我的麼?他們可真善於謀算啊,短短的時間之內,就想出了這一招。這份大禮我可無福消受,不如借花獻佛送還給他們好了。”
“聽憑小王爺吩咐。”
“王泉那小子不是最擅長刀工麼?明日中午我會和老姐一起在國師府用膳,就不在家陪客了。不過,來者是客,我這做主人的總不能怠慢了。明日的午膳,就以人肉片為主,以血釀成的羹湯為輔好了。”
“是!”
幽晨胃裏忽然一陣翻滾。
“小王爺,王爺已經回來了,現在是否要去請小姐去前廳用膳。”
“恩,好,算著時間老姐應該醒了,這裏交給你了,我去叫老姐起床。”
“是。”
聞聲,炎君抱著幽晨悄無聲息的離開夏荀的院子,回到幽晨的住處。
幽晨搖搖晃晃的往後倒退一步,渾身軟若無骨的撞進炎君的懷裏,炎君大手握住她的細腰,沉聲道:“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