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夜叉聲音中的薄怒,夏荀氣衝衝的朝黎盺遞去一個“你給我等著”的眼神,不甘心的坐回凳子上。
幽晨保持著麵無表情,仰頭看向黎盺冷淡的說道:“她怎麼從牢裏逃走的?”
“呦?終於憋不住要問了?”
“不是你憋住硬要說的嗎。”
“額……你這丫頭……”黎盺楞了一下,笑道:“怕了你了,不玩完了。因為涉案人員太多,重要的犯人當天就被抓進天牢裏去了。兒蓉在這些涉案人員之中,頂多算是個下家,再加上她傷勢慘重,下麵的人就忽略了她,以為她活不過三日。哼嗬。”
想起兒蓉的作案手法,黎盺感慨又嫌惡的哼笑道:“真不愧是青樓女子,容貌被毀,渾身有傷,也遮蓋不住她的狐媚。監牢裏一半的官差都跟她有了一腿,更有一個被她迷惑的,竟膽大到偷偷將她和死屍放在一起,運出了衙門。”
幽晨暗暗的在心裏鬆了一口氣,兒蓉雖然十惡不赦,卻也是可憐的女子,若能逃過一劫,安守本分的好好生活,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你太小看她了。”黎盺仿佛看出了幽晨的心思,眼中泛起一抹冰冷:“逃出衙門的當天,她就殺了那個衙差。”
迎上幽晨驚愕的目光,黎盺沉聲道:“碎屍,她割下了那個衙差的下體,還將那個衙差大卸了八塊,丟在了亂葬崗。等我帶人追查到的時候,那個衙差隻剩下了半截手臂,其他的都被野狗吃的差不多了。”
幽晨胃裏忽然一陣絞痛,差點把剛才吃下去的飯吐出來。
“那就去找啊!”夏荀沒忍住插嘴道:“哼,這事兒既然跟烈焰有關係,一定是他負責的案子,讓他們去查,你來找我……”差點吐口而出“姐”字,頓了頓,他不屑道:“你來找幽晨幹什麼。烈焰他們多有能耐啊,人丟了,讓他們去找。”
“怕是不可能了。”黎盺正色道:“兒蓉在嬰兒案中僅僅是個微不足道的角色,她死不死和烈焰沒有一點關係。”
“那跟幽晨有什麼關係。”夏荀哼道:“你怕是找錯人了。”
黎盺唇角勾起一抹深笑,看向臉色微變的幽晨:“真的嗎?幽晨。”
刻意咬中“幽晨”兩字,黎盺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猜我在衙門的牢房裏找到了什麼?”
“什麼?”
“你最好親自去看一看,你才能真正的明白我為何來找你。”
一個時辰後,幽晨一行人走進京城衙門的監牢。
陰冷的監牢裏,地上和牆上布著濕潤的綠苔,撲麵而來的潮濕寒氣,彌漫在空中的餿臭味道下,夾雜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味道。
關押著兒蓉一行人的地方並不是天牢,此刻,衙門的蔡大人一聽說小王爺和新國師大人來查犯人越獄一案,嚇得一頭布滿了冷汗,兩手哆嗦著捧著一大串鑰匙走在前麵,半彎著腰戰戰兢兢的抖著聲音說道:“是下官的疏忽,下官已經奏稟朝廷,今日就會有負責調查此案的大人來接手此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