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還真有人敢打老朽的弟弟。”嘟囔一聲,幽晨一把奪過下人手中的雨傘,走進大雨中。
炎君好整以暇的撐傘站在夏王府的屋頂上,慵懶的打著哈欠,俯瞰下麵。
幽晨撐著傘走到斜對麵,夏荀就像一頭憤怒的獅子,憤怒的咆哮聲夾在雨聲中飄進幽晨的耳中,聽得她一陣唏噓。
隻見夏荀背對著她的方向,把某個人按在水坑裏,揚起的鐵骨拳頭上麵濺起星星點點的紅色雨珠,似乎他把那人打得不輕。
打架?這完全是夏荀完勝嘛。根本就不用叫她出來的。
幽晨吊起來的心妥妥的放了回去,唇角抿著養出一抹輕鬆的笑容。
“混蛋!你還敢來找她?!都是因為你!若不是因為你,當年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離家出走?!啊?你別以為你這幾年做的那些肮髒事情我不知道!”
“你現在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啊?還手啊!你以為我現在還是當年的那個夏荀嗎?你以為你還能從我的身邊,再搶走她一次?休想!!還手!我讓你還手!”
血滴從夏荀揚起的右拳頭上一滴滴的滴落在水坑裏,他瞪著眼睛,眉毛一根根的豎起來,脖頸爆出一根根的青筋,憤怒的盯著辛文。
他是什麼意思?!任由自己拳打腳踢,卻一點都不回手,就這麼看不起他?!
辛文上半身微微往後仰,雙手撐在冰冷的水坑裏,雨水抽打在他揚起的臉頰上,洗刷去他嘴角的血絲,明明他被夏荀打的衣裳破了幾個洞,一身狼狽,可他卻目光冷漠的望著憤怒的夏荀,好似此刻被人俯視的那個人並不是他一般。
就是因為他這種態度,夏荀才會格外的憤怒。
要不是這個人一直企圖把老姐從他們身邊帶走,老姐怎麼會經曆那些可怕的事情,怎麼會舍得離開家裏?
憤怒的火焰在夏荀的胸腔燃燒,他恨不得一刀殺了他!
當夏荀的拳頭再次揮下去之時,辛文睫毛微顫,抬手抿去臉上的雨水和血水的混合物,用完全不把夏荀看在眼裏的態度,冷漠的淡淡說道:“你是她的夏韻的弟弟,如果對你動手,她會傷心,所以,我不會還手。”
辛文的聲音飄進幽晨的耳中,她的腦袋忽然“哄”的一聲,就像帶水的魚被丟盡了油鍋裏,頓時炸開了。
嘩啦啦——
淋淋大雨的聲音強行把幽晨的意識拉回,眼看夏荀吼叫著拳頭欲要再度揮下,幽晨腳步身不由己的往前邁出,一把拉住夏荀的手,衝到他的麵前,擋在辛文的身前,驚呼道:“不要!小荀!”
“哐當——”油紙傘墜落在地上,濺起一層雨水。
因為她的出現,辛文的雙眼頓時一亮,驚喜的叫道:“乖!”
聞聲,幽晨渾身一顫。
果然,他已經認出她了。
夏荀看到幽晨唇角揚起的苦笑,兩眼噴出駭人的怒火,瞪的銅鈴般大,在他快要暴走之前,幽晨朝他點了點頭,沉聲道:“小荀,給老朽一點時間,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