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晨麵色微變,是她的錯覺嗎?這股旋風中夾帶著令她不安的怨氣。
片刻後,旋風刮起他們兩人的衣擺,“哄”的一聲,消失在他們的腳下。
幽晨抬手捋著被疾風肆虐的亂發,別在耳後,抬眸打量四周。
他們站在結界的邊沿地帶,眼前五、六路米外的地方豎著一道虛幻的屏障,浮動的靈氣彙成一麵巨大的鏡子,淳於斐斐往前跨出一步,吹響骨笛。巨大的屏障自上而下出現一條裂紋,隨著一聲脆響,屏障化成點點星光消失在幽晨的眼前。
悠揚的骨笛聲在這時陡然升高,四周傳來“哢啦啦”的巨響,仿若是鐵鏈停止運作的聲音。
幽晨尋著聲音仰頭望向頭頂,穿過層層浮動的妖力,巨大的齒輪緩慢的停止運轉,同一刻,通往結界中央的路上的所有的機關全部停下。
一層薄薄的細汗密布在淳於斐斐的額頭上,過了好一會兒,骨笛聲變得綿長,緩緩收音。淳於斐斐將骨笛從唇邊移開,暗暗的呼出一口氣,扭頭朝幽晨溫柔一笑:“好了,咱們走吧。”
“恩。”
幽晨點了點頭。兩人越往結界中央靠近,溫度就越低,在他們還未完全靠近中央地帶時,淳於斐斐額頭的細汗便被冷冽的寒風布了一層風霜。
淳於斐斐抬手用袖子擦去額頭被凍成冰晶的汗水,仰頭看向忽然飄下鵝毛大雪的上空。
冰厭之術?
一抹驚詫的暗光從淳於斐斐的眼中一晃而過,腦海浮現出臨出門前父親意味深長的目光,淳於斐斐不自覺的握緊手中的骨笛。
冰厭術乃驅妖師家五大禁術之一,由於此禁術太過陰邪,一旦操作危害的範圍極廣,很容易會牽連到無辜的普通百姓,所以,記錄它的卷宗一直被封印在榮府的金塔之中。
唯一能接觸並有那個能力操作此術的人……
一個名字在心房呼之欲出,淳於斐斐卻不敢去承認真的是他所為。
正在這時,一陣刺骨的冰寒之氣飛快的從遠處席卷而來,幽晨兩人輕點腳尖,騰空而起,輕而易舉的避開冰裂的地麵所散發出的寒氣。
一時間,風雲滾動,呼嘯的寒風刮起兩人的衣擺和發絲,兩人緩緩飛落到地上,逆風而戰,朝前方看去。
隻眨眼的功夫這裏便淪為了冰窟寒氣逼人之地,紛飛的鵝毛大雪,呼嘯而至的冷冽寒風,沒一會兒功夫,兩人腳下被凍裂的地麵便布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頭頂翻滾的厚雲摻雜著駭人的妖力和驚人的戾氣,淳於斐斐心生不妙,朝幽晨遞去一個“小心”的目光,兩人逆著寒風暴雪繼續往前行走。
撲麵的冰霜吹打在幽晨的臉頰上,這裏距離結界的中央地帶少說也要有兩、三千米的距離,饒是站在這裏她都能感受到讓人無法呼吸的壓抑,禁術帶來的壓迫感。更何況是處在陣心之中的朱公子呢。
幽晨不自覺的加快腳步,雲袖一揮,灑下一個金光結界,將風霜和勁風擋在外麵。
沒了寒風襲人,淳於斐斐卻覺得抽打在臉頰上的冷風並未退去,反而更加的肆虐了。不然,該怎麼解釋他此刻臉上和心口上的疼痛是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