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一件淡綠色的長裙,蛇腰盈盈不足一握,袖口上繡著藍花楹的花枝,銀色的絲線勾勒著幾片栩栩如生的祥雲,裙擺處繪著絕美的海水雲圖,清風拂過,長裙輕輕散開,她緩緩抬起玉手,將鬢前隨風飄動的一縷發絲捋到耳後,舉手投足如風拂楊柳般婀娜多姿。
螢火蟲圍繞在她的周圍,瑩瑩顫動的光芒投進她似秋水的眸子裏,照亮她麵若桃李的粉頰。
幽光的衣裳一般都是清一色的白仙裙,很少見她穿其他顏色的衣裳,炎君不免一時間微微慌神,鳳眸中浮現一絲驚豔。
這套淡綠色的長裙穿在她的身上,透著幾分調皮和淘氣,無形中軟化了幾分她往日的高冷,美得如此完美無瑕,陣陣輕風拂過,和炎君印象中唯一一樣,就是她美得依舊不食人間煙火。
炎君鳳眸中的驚豔一晃而過,變得又沉又淡漠,沒有一點見到昔日愛人的激動和興奮,倒更像是見到一個久未蒙麵又不怎麼熟悉的朋友一般,興致缺缺,甚至連主動開口說話的意思都沒有。
麵對他的淡漠和冰冷,幽光卻好像一點都不陌生一般,她抬起玉手,接住一片紫藍色的花瓣,輕輕笑道:“她說,若再相見,就是永不再見,所以,我該放下必要的身段,同你多將幾句話。最好再穿上一件能讓你眼前一亮的衣裳,和你解開誤會。”
“她?”
“她。”幽光抬眸看向炎君,紅唇微啟,好聽的聲音如同伶仃的泉水,讓人忍不住駐足聆聽她的話。
初次相見的時候,炎君確是被她的聲音和容貌蠱惑,可現在,他卻沒了那份興致把時間浪費在這裏。
“你要走了嗎?”幽光漂亮的細眉微擰,眼中閃過的焦急也美得不可方物。
“恩。”
“哪怕是一刻鍾的時間,也不能給我嗎?”
幽光輕聲說道:“站在你麵前的幽光不過是一縷神識而已,三千年前,我早就死了。隻是一刻鍾罷了,過了這一刻鍾,我們永生永世就再也無法相見了。”
炎君平靜的看著幽光,薄唇微啟:“以前的你,不會挽留。”
“是吧,嗬嗬嗬……原來,神仙也是會變得。”
幽光輕笑道:“臨死的時候,我以為我這輩子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你。可當幽晨耗盡神力,把我散落在神界最後的一縷神識凝聚成人的時候,當她堅定的告訴我,我該相信你的時候,那一瞬間,我真的動搖了。說來,你也許不信,可若你願意解釋,炎君,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因為聽到幽晨的名字,炎君眼中的冰霜融化了一分,唇角抿緊,極輕的點了點頭。
幽光紅唇微笑,望著炎君棱角分明的俊臉,輕聲說道:“那日,我就站在鳳凰玉屏的後麵,所以,你和遊鳳的談話,我是聽到的。”
聞聲,炎君劍眉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
那日?哪日?
“遊鳳問你,你對我是否隻是一時興起,問你是否真的動了心。”
幽光的話喚醒了炎君早已忘記的記憶。
是了,有段時間遊鳳的心情很不好,派了手下邀請他去獸族喝酒。問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