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說,她是害怕老爹萬一有個什麼事兒,她一個婦道人家,從此以後就會沒了指望,還是真情流露。
幽晨都打心裏覺得,老爹的身邊確是需要一個知冷知熱的人,陪伴在他的身邊。
不論真心與否,不論天長地久,能有一個人陪伴在老爹的左右,就是好的。
幽晨站在窗邊,眺望窗外。
卓颯加強了對老爹院子的人力部署,此刻,一支中隊的人馬守衛在院子的外麵,一小隊的人身穿盔甲,似雕像一般站在院子裏。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院子的紫薇樹上,樹下倒影出花枝浮動的暗影。聽到有人靠近的腳步聲,不用回頭看,也知道那人是誰。
幽晨驚訝於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了炎君的氣息包圍在自己的左右,紅唇微啟,輕聲說道:“人很奇怪,明明看著同樣的景色,因為心境變了,看到的,感悟到的,想到的,就會變得不一樣。”
鳳眸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院子的紫薇樹,低沉磁性的聲音充滿著霸道,從炎君的薄唇流出:
“人心難辨,是因為隔著肚皮,又善變。若不撕破慈眉善目的臉,開膛破肚,你怎麼會知曉,那顆心到底是紅色的,還是黑色的。”
“噗嗤……哈哈哈哈……也是。”
側臉看向炎君,月光下,冰冷的麵具始終無法遮擋住他眼中閃爍的光輝,幽晨輕柔的喚了一聲:“炎君。”
“恩?”眉頭微挑,炎君低眉對上她閃閃發亮的眼。
“沒事。就是想叫你一聲。”
炎君心口猛地一陣心悸,心跳慢了半拍。
幽晨沒發現炎君的僵硬,餘光看到昏昏欲睡的湘夫人忽然驚醒,玉手摸上夏王爺的額頭,臉色大變,焦急的就要往外麵跑。幽晨邊走過邊問道:“怎麼了?”
炎君緩緩的呼出一大口氣,抬手欲按住額頭,目光看到自己的指尖竟在止不住的顫抖,他心裏苦笑道:這算什麼?他又不是初嚐情果的無知少年,怎麼一遇到幽晨的事情,就頻頻心顫動搖了。
湘夫人焦急的抓住幽晨的手,急道:“王爺他像是發燒了。怎麼辦,怎麼辦。”
湘夫人緊緊的抓住幽晨的手,平日裏,她好強好麵子,一遇到事情就徹底的六神無主了。
幽晨不習慣外人的靠近,輕手撫開湘夫人的手,朝床邊走去,玉手按住夏王爺的額頭停滯了一會兒,從袖中掏出一瓶藥倒出一粒晶瑩剔透的藥碗,掰開夏王爺蒼白的唇瓣,喂他吃下去。
抬頭看到湘夫人揪緊手裏的絲帕,緊巴巴的盯著自己手裏的藥瓶,幽晨隨手把藥瓶塞回袖子裏,朝她說道:“你無病無痛,這藥雖好,你一介凡軀卻難承受不住它的藥勁兒。”
“額……嗬嗬嗬……”湘夫人尷尬的臉頰微紅:“王爺他?”
“沒事兒,沒什麼大礙。過會兒就好了。”
想了想,幽晨的目光從湘夫人鬢角的皺紋一掃而過,繼續說道:“老朽那裏好像還有幾瓶白玉丹,既有延年益壽的功效,還可以美容養顏,令人容光煥發。年輕上十幾歲是不成問題。你且好好的照看夏王爺,明日老朽就給你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