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荀聽得一臉愕然,心想,不對啊,老爹講的娘親跟黎盺講的完全是兩個不同的版本。
他正要開口發問,又聽黎盺繼續說道:
“直到有一次,我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夏心,她手裏舉著雞毛撣子,滿院的追著你爹,打的可真不留情。哪裏還有平時的淑女樣子。你爹也奇怪的很,完全沒了戰場上的威風赫赫,上躥下跳躲得那叫一個狼狽。”
因為回想起往事,黎盺的目光慢慢變得渙散,聲音透著懷念和複雜,偶爾透著無奈的嗤笑一聲:
“嗬嗬嗬,明明夏心根本就不是你爹的對手。他卻還是會被她追到,被她打到鼻青臉腫了,還笑的那叫一個憨厚老實,明明他才是最有手段和心機的那一個啊。明明……流血的是他,哭的確是她,你爹看到她哭了,頓時就慌了,哪裏還有指揮千軍萬馬時的臨危不亂,他越慌不擇亂,越焦急,夏心就哭的越凶,而我,站在屋頂卻看到的一臉茫然。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嗬嗬嗬……”黎盺苦笑著拍了拍夏荀的肩膀:“小子,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說得果真不假。我也是從那天開始,才真正開始注意夏心的,而你娘,竟是從那天開始,就將我從她的心裏徹底的抹去了。所以說啊,女人是種麻煩又令人費解的生物,明明她隻要在我身邊保持自然狀態就好,我就能看到她的。結果,真正‘見過’夏心的卻並不是我。”
夏荀挑眉想了想,問道:“女人都是這麼麻煩嗎?表裏不一?”
“誰知道呢。”黎盺感慨的聳了聳肩膀。
兩人對視一眼,默默無言的各自撇開目光。
夏荀斟酌著黎盺的話,仔細的想了半晌,頗認同的用力點了點頭頭,突兀的說了一句:“我老姐也是這樣,麵子薄,可她追著我打的時候,簡直跟瘋子一個樣子。”
“阿嚏……”
屋內,幽晨快速的捂住嘴巴和鼻子,明晃晃的大眼染上一抹驚嚇,慌張的抬頭看向床上,見炎君呼吸均勻,胸口一起一伏,沒有醒來的趨勢,她心有餘悸的暗暗鬆口氣,小手拍拍胸口,躡手躡腳的靠近床邊,跪坐在地上,動作小心的趴在床頭,一眨不眨的盯著炎君。
她從老爹那裏回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炎君竟然還沒有醒。
要是平時,她剛才打的那個噴嚏,絕對會把他吵醒的。可事實上,他不僅沒有醒,反而一點動靜都沒有。
仔細算起來,這段時間他好像要比以前嗜睡多了。難道……是病了?
幽晨擔憂的直起上半身,小手輕輕的按在炎君的額頭上。
不燙。
沒有發燒。
還是……他的弧度線也長的異於常人,現在瞌睡蟲才醒過來,要把前段時間的覺一股腦的全部都補回來?
幽晨琢磨著撅起嘴巴,眼中染上一抹疑惑,指腹從他的眉間輕輕的滑落在鼻尖。
看著看著,幽晨呼吸不自覺的收緊,臉頰上出現了一抹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