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夏王爺扶住椅子站起,姚啟明趕忙起來攙扶住夏王爺,穩住他搖搖晃晃的身體。
夏王爺的動靜引去夏荀和幽晨的注意,兩人的目光齊齊聚集到夏王爺的身上,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後,兩人幾乎是同時往前跨出一步,又同時一愣,夏荀看向幽晨,四目對視,兩人的背脊同時僵了一下,又各自別扭且愧疚的撇開臉。
聽到夏王爺笨拙的腳步聲,夏荀重新看向前麵,眼中冒出一股邪火,揚聲道:“夠了!別鬧了!我跟姚伯父走,他們懷疑的人是我,跟這個案子扯上關係的也是我,跟你有什麼關係!姚伯父,我們走。”
“恩。”姚啟明本來就不讚同夏王爺的提議,當下鬆開夏王爺的臂彎,朝夏荀走過去。
“怎麼沒有關係!我是你老子!還有你!姚啟明,你到底是誰兄弟?!啊?他分不清輕重緩急,你還不清楚嗎?雖然妖仆被殺一案矛頭指向的是小荀兔崽子,但是我是他老子,子不教父之過,自然該是老子就天牢裏蹲著。”
“你……”
“你小子給我閉嘴!”夏王爺總是半眯著桃眸張開,一瞬間迸出的霸氣和火焰,竟震的夏荀一時間忘記了反駁,心生一絲畏懼。
“你也是!”手指一轉,指向欲要開口的幽晨,夏王爺不容置疑的堅定道:“小荀留下還能幫你破案,我現在就是半個廢人,就算在夏王爺待著,也幫不了你們什麼,與其這樣倒不如讓老子去天牢裏靜心療養。”
“放屁!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被人攙扶著進去,過不了幾天就是被抬著橫著出來!”
“那也用不著你擔心!”
夏荀滿眼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夏王爺眼中的熊熊烈火隻可能比他燒得更旺更嚇人:“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等老子住進天牢裏,外麵若再發生羅刹門的門徒肆意襲擊驅妖師事件,就能洗刷夏王爺的嫌疑,到時候,管他們誰生誰死,都和咱們夏王爺沒有半點關係。若是在這段時間內,羅刹門的門徒不再出現,更加不再獵殺妖仆,那就證明……”
“那也未必能能證明什麼!”夏荀不屑的冷哼,眼冒怒火:“萬一羅刹門的人為了栽贓嫁禍,故意在這段時間噤聲隱藏呢。”
“那也總好過什麼都做的強吧?羅刹門的人都是蠢蛋嗎?!他們但凡稍微長點腦子就會按兵不動。”
“你既然知道又為什麼非去不可?!就算要有一個人去坐牢,不能讓姚伯父空手而歸,那也該是我,還輪不到你。我夏荀一人做事一人當,還用不著你一個半身入土的人為我承擔這些後果。”
幽晨眉頭微皺。
夏荀的話雖然說得過了一點,但是有句話他說得沒錯。老爹現在的身體狀況真的不適合去天牢那種暗無天日的潮濕之地,萬一他的傷口複發,引起高燒就不妙了。
但是,話既然已經說開到這個份上了,今日他們夏王府勢必要有一人被姚伯父“押”回去,向上麵的人交差。
想到這裏,幽晨深吸一口氣,扭頭朝夏荀看去:“小荀,你去吧。”
“恩。”
夏荀看向幽晨,暫壓下怒火,嚴肅的點頭,轉身正欲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令他眉頭擰緊,回頭看去,夏王爺拉長著臉,氣呼呼的瘸著腿朝門口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