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遲納抬眸朝安然掃了一眼,冷冷的說道:“羅刹門雖然是近兩年才發展起來的,可它的根深蒂固、範圍之廣、實力之強就連我們都為之一驚。”
“你……們?烈伯父淳於叔他們都知道?!”
“自然知道,除了你和淳於世侄之外,榮瑩瑩他們三個人也都是知道的。淳於善良,你又一直和周子秀走的比和他們四人都要近,我們自然要防著你,以防你愚蠢為了他以卵擊石。經過這幾年的交手,你應該也意識到了,羅刹門的力量太過古怪,也太過強大,它的後麵有一隻黑手在操縱著,以至於我們……”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你們,都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僵硬的聲音打斷安遲納的話,安然痛苦的皺緊眉頭。
安遲納抿了抿唇角,眼中露出一絲不悅:“你應該和烈焰他們多接觸接觸。”
“什麼時候!!”安然突然憤怒的起身,一袖子揮倒桌上放著的信件和硯台,怒吼:“我問你什!麼!時!候!”
安遲納眉頭越皺越緊,過了一會兒,才打破了書房的寂靜,開口回答道:“周家出事後的半個月內,就找到了。”
聞聲,安然渾身一震,目光呆滯的跌坐回椅子上,失魂落魄的無意識低喃:“半,半個月……我遲了……可你們還有機會……為什麼……為什麼不救他……”
“為什麼要救?”不答反問。
安遲納眼神銳利,絲毫沒有任何愧疚之意,平靜的繼續回答道:“羅刹門可以一夜血洗整個周家,羅刹門是誰?誰操縱的?為什麼殺周家?私人恩怨還是因為旁的什麼?是否會牽連到驅妖百家的安穩?這些我們統統不知,更重要的是,我們不知道羅刹門的勢力究竟強大到哪裏地步,在這種情況之下,豈能為了一個周子秀而冒險。”
“可他是周家唯一存活的人!!他是周家的少主啊!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痛苦?看著他毒性發作?”
“不,我們找到他的那個時候,他還沒有被人喂了魅毒。”
安遲納的話在安然悲痛欲絕的心口上又一次重重的插上一刀。
“羅刹門期初隻是把他幽禁在一處院落,待他還不錯。魅毒是什麼樣的東西,一旦被人喂下這種東西,他就該自我了解的。那時他若死了,至少還能保全一絲周家列祖列宗的顏麵。不至於辱沒了先人的英氣和傲骨。”
“噗啊哈哈哈哈,顏麵?!傲骨?列祖列宗?!”安然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笑到胸膛都在顫抖。
“哈哈哈哈哈……英氣?哈哈哈哈……你跟我說英氣?”
倏然鳳眸瞪大,安然瘋狂的吼叫道:
“你告訴我!什麼才是英氣!周子秀錯了嗎?當年的周澤彥又錯了嗎?周澤彥唯一做錯的就是把安家的先人錯當了兄弟!!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他錯在他不把該奸險小人當做兄弟!更加不該為了維護兄弟,而斷送了周家的聲望。以至於他的後輩幾千年來都要背負著罪責,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無論他們付出比別人多幾百倍的努力,都始終無法爭取到應有的待遇,永無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