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一抹迷茫從幽晨的眼中劃過：“炎君，你說，老朽是老了呢，還是成熟了？要是以前，無論是以前的幽晨，還是那時的夏韻，都絕對不會讓九尾狐活著離開這裏的。可老朽不僅讓它活著離開了，還給了它水瀅珠。”
“是長大了。”
大手蓋住幽晨的腦袋，用力的揉了揉，炎君睫毛輕眨，藏起眼中的暗光，狀似無意的問道：“要是有一天，本皇變老了，長得不再英俊帥氣，你會怎樣？”
微楞了一下，幽晨下意識的回答道：“你不是最討厭假設的問題嗎？”
“以前的本皇也從來不會和人吵架的。”
“噗嗤……哈哈哈哈……你終於承認，你跟老朽吵架了？”
“先回答本皇的問題。”
“唔……”
幽晨抿了抿右唇角，擰緊眉頭，眼珠子往右上方勾去，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沒關係啊，老朽本來喜歡的就不是你的樣貌。”
“那是什麼？”
“額……這個問題比剛才那個好像更有難度耶。”
看見炎君的眉頭輕微的擰了一下，幽晨無辜的撅起嘴巴：
“真的啊，這個問題真的沒有辦法回答的。你要是非讓老朽說，就隻能說，誰讓你是炎君呢。”
她低頭掰著手指頭一點點的算著：“你老是不讓老朽睡床，還欺負老朽，還老是一言不語的站在一旁幹看著，都到現在了，你還是忍住沒有出手，又或者，你出手了，隻是老朽還無法到達你的眼界，所以才看不到你做的那些動作。唔……除此之外，你還老是捏著老朽，看老朽出糗啊，什麼的……之類，反正，恕我直言，你的惡性說來話長了，怕是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的。”
炎君苦笑著挑眉。
他有她說的那麼差勁嗎？
“既然如此，那你還喜歡本皇什麼？”
“就喜歡啊。”幽晨一臉無辜的聳肩：“因為你的炎君啊，所以，就連你的剛才的那些小毛病，老朽也都喜歡啊。你沒發現，剛才老朽反反複複的，其實也說不上來，你有哪裏不好嗎？反正……就喜歡。”
聞聲，炎君心生愉悅，臉上勉強的板著臉，強忍住鳳眸中不自覺流露的柔情，繼續問道：“那，如果有一天，本皇消失不見了呢。”
“噗……”幽晨噗嗤一聲，叉腰哈哈大笑，笑到眼眶裏溢出一層水光，她抬手想要擦淚，炎君已經先她一步，指腹抿去她的眼淚，看似粗魯的動作，實際上卻分外的輕柔。
一如他的做派。他什麼都不說，但其實，若自己仔細回想，反複推敲的話，總能找尋出來幾個蛛絲馬跡，是他暗中幫助過自己的。
笑著笑著，撞見炎君鳳眸中的認真，幽晨忍俊不禁的嗬笑道：“你不要那麼認真啦。禍害活千年，你是人耶，還是第一個活了幾千年的人，你怎麼可能會消失啊？”
“如果呢？”
幽晨皺了皺眉頭，笑不出來了，低頭悶聲嘟囔道：“老朽不喜歡這個問題。”
“好。那本皇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