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五天,一直閉門謝客的夏王府迎來了第二位客人——書白。
當書白跟在卓颯的身後繞過亭台樓閣來到路邊的一個小亭子時,幽晨正捧著一本書,唉聲歎氣的仰頭望天興歎。
書白眼中藏著一絲笑意,走進小亭裏,恭恭敬敬的向幽晨行禮:“主子。”
聞聲,幽晨把書隨意仍在桌上,小手托腮,苦哈哈的歪頭看向書白,還未說話,就先是一聲長長的歎氣:“唉……是你啊。你找老朽有事嗎?”
書白餘光朝桌麵上的書隨意掃了一眼,那是一本棋書。心裏猜測著幽晨的喜好,他恭敬的雙手遞上一摞賬本:“回主子的話,這是夜闌格,以及京中其他歌舞坊這個月的賬本,請您過目。”
“喔。”幽晨百無聊賴的撇了撇嘴,示意書白把賬本放在桌上。
書白眼快的走過去,把賬本放下,往後退了幾步,靜靜的站在一旁,不再多話。
幽晨哪兒會看賬本啊,她就是心裏煩悶的慌,想要找點事情做。掀開一頁頁有條不紊記錄著的收支記錄,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數字,幽晨眼更暈了。
她快速的合上賬本,又是一聲長歎,苦惱的皺巴著小臉,看向正對麵的院子。
那是慕羽的院子,這幾天自己一沒事兒就會來正對著他院子的小亭坐著。雖說外有侍衛,內有結界,可她不親眼盯著,心裏就是放不下心。
再說,這幾天炎君一直沒給過她好臉色看,一直冷冰冰的,活像從千年冰山下挖出來的寒冰一樣,任由她使出渾身解數,賣萌加撒嬌,哭鬧加上吊,可人硬是連眼睛眨一下都不眨,好像壓根就沒看到她似得。
為了能讓他主動開口和自己說話,幽晨還特地跟卓颯借來了棋書,蹲在他腳邊,故意用力的翻動棋書,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可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半天,一天,就那麼過去了,自己蹲到腿腳發麻,炎君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漸漸的,幽晨就怯了,沒膽子再靠近炎君三步以內的距離,生怕自己被他也凍成冰疙瘩。
愁啊愁!還是愁!
想著書白作為會計,常常出入夜闌格,應該對男女情事很在行才是,幽晨勾頭望著書白,不恥下問的問道:“哎,那誰,如果男的生氣了,這個時候,夜闌格的姑娘們基本上都是怎麼做的?”
聞聲,書白愣了足足有三秒鍾的聲音,眼中浮現一絲茫然,似在疑惑,幽晨是不是在跟自己講話。
“沒錯,問的就是你。”
“在下姓書,單名一個白,主子。”
“噢,書白。”幽晨順口又一次問道:“你說,夜闌格的姑娘們都是怎麼討男子歡心的?”
書白在來夏王府之前,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無論她是問,為何周子秀會在夜闌格,還是夜闌格與暗市的關係,乃至夜闌格發展壯大到了何種地步,涉獵多少領域,目前資金如何,手中做著什麼,下一步做什麼,該擴充哪裏,收斂哪裏。這些問題,他通通都想好了合理說服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