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是日暮西垂,夕陽漸殘,天色逐漸朦朧不清。
剛才經過一番力戰,終於將妖人假扮的元三道長除掉,而此刻門外又傳來元四道長的怒喝聲,令李思源極為惱火。暗自道:我剛剛經過一番力戰,雖說真元已恢複,可修為所能凝聚的功力卻大打折扣,對方既然能有元四道長,就會再次出現元五、元六諸多妖人,如若繼續糾纏下去,自己可就處境堪憂。
想到這般事宜,急忙凝聚全身功力、收攝全副心神立刻隱去真身,口中默念法決迅速禦空而去。倏地,妖人假扮的元四道長殺至二樓的房屋內,見屋內毫無蹤跡,急忙運用靈識撲捉氣息,看著東麵逐漸朦朧地天色,怒哼一聲道:“若就讓你如此逃走,以後我在元子輩中還如何自處。”大袖一甩,便向東麵追蹤過去。
如今,已過半個時辰,兩人一逃一追。李思源故意讓元四道長緊跟著自己,以便找到合適地地形,再出手將其殺掉。對於元四道長來說:前方的小道士經曆剛才一番惡戰,全身真元尚未恢複,已是強弩之末,隻要自己緊追不放,不給他絲毫喘息之機,僅憑如此苦苦追趕,也能將他一舉擊潰。隻要將他殺死,對於多半年前元子輩首領元朗之死,和剛才元三被殺之事,都能有所交待。
殘月懸空夜幕垂,淅風勁草天地茫。
寒風犀利刺骨,四周一片黑沉,曠野寂靜無聲。李思源早已現出真身,身形如同離弦之箭,向前方疾馳而去,期間,還故意將自己的真元注入五髒六腑,讓其它真元消散於全身,給身後的妖人造成一種假象。元四道長緊追不舍,其意識也牢牢鎖定著前方的李思源,忽然感覺到他的真元先呈散亂氣勢,接著又變得極其微弱不堪。
知道前方的小道士已支撐不了多久,元四道長運轉其全身修為,凝聚全身功力,以流星趕月之勢殺向前方。李思源感應到妖人以閃電速度殺至,急忙空中默念法決、雙手暗捏法決。驟然間,停住急速逃匿的身形,瞬間轉過身子,將雙手早已聚成的金色劍氣殺向妖人。
元四道長正思量如何折磨李思源,忽見他停住身形,迅速轉身後忽地殺向自己,驚變之下竟無以應對,全身被驟然而來的金色劍氣刺中。妖人因有妖元護體,如此不痛不癢的劍氣,雖將他劈的全身血痕累累,卻沒有傷及他的根本,隻是令他體內妖元散亂、身形滯懈。
想及自己修為高深,竟被一個小道士戲耍,還弄得如此狼狽不堪,盛怒之下緊握寶劍,氣勢洶洶地殺向李思源。元四道長雖是渾身遍體鱗傷,卻依舊生龍活虎,手中寶劍舞得是虎虎生風,見對來來勢凶猛,李思源不敢胡亂硬接,隻能先避其鋒芒,口中默念法決,又急速地向前方飛去。
此刻飛行不比剛才,他身形滯懈、速度緩慢,正好與元四道長隻拉開幾丈距離。元四道長渾身滴著鮮血、稍微有些顫抖,手中緊緊握著寶劍,怒睜著雙眼,狠狠的注視著李思源,將全身功力運轉至極盛狀態,死死的追懾其後。
最令他氣氛的是,前方的小道士似乎實在故意氣自己。他快是,小道士也加快速度,他所有鬆懈時,小道士卻放慢速度,但距離始終隻有幾丈,不論他如何追懾,始終隻是跟著他的倒影。
似乎感應到元四道長的憤怒,李思源在前方明明感應到那妖人的修為,比元朗和元三妖人更要高明,卻出言譏諷道:“妖孽,就憑你也能追得上我,連比你高明數倍的元朗和元三妖人都栽倒在我的手裏,識時務者為俊傑,本小爺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否則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元四道長聽到李思源的言語,怒哼道:“有本事就停下來,與大爺我光明正大的決鬥一場,如果我敗在你手裏,先前之事我們一筆勾銷。”李思源一邊潛逃一邊繼續出言惑亂他的心神,哈哈笑道:“想讓本小爺上你的當,做夢去吧。”話音還未落下,其身形驟然轉向,雙手捏成的金色劍訣又殺向元四道長。
因有前車之鑒,元三對如此花招早有防備,感應到金色劍氣,急速回劍格擋。四五道劍氣被他擋住,李思源還有後招,迅速手掌變為拳頭,運足全身真元,狠狠地砸向妖人。一波剛平一波又起,妖人剛將劍氣格擋掉,見對方還有後招;而此刻卻過於倉促,李思源的拳頭正中他的胸口,妖人嘴裏噴出一口鮮血,體內真元散亂不堪、無以為繼。
畢竟是身經百戰的沙場老手,妖人逢此驚變,兼且連連受挫,竟然還是挺立如山。為了防止小道士再次耍弄花招,急速隻身飛退,先穩住自身陣腳,再想方設法一雪前恥。待他身形穩妥後,竟發現李思源已不見蹤影,急忙運起靈識搜索。眨眼間,冷笑一聲朝著西邊追去。
已經漸漸地接近李思源了,而元三道長害怕他又耍奸計,將全身真元充斥於劍身,急速劈出一道淩厲狠辣地劍芒。眼看青色劍芒就要擊中李思源,忽然他身形一閃,元三道長神色一愣,驟然間,一隻白皙的拳頭,又砸中他的胸口。妖人噴出一口鮮血,他被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戲耍了三次,而自己每次都中計,竟氣的雙目通紅,一時胸口氣血阻塞,又噴出一大口鮮血。
這口鮮血全在李思源的意料之外,一時沒有防備,竟被噴了一臉,妖人見自己頓時挽回點顏麵,心頭暗喜。誰想,李思源一時失策,有些想不開,竟一口唾沫吐在妖人的臉上。對於妖人來說,砸他幾拳隻是吐幾口血的事情而已,一口唾沫吐在他臉上卻比殺了他還要難受。隻因關乎到顏麵問題,這口唾沫竟令的他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