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時琛的意思,我淡淡道:“我不可能跟著他回去的。”我在這座城市活的踏實。
再說我不願回時家。
時琛道:“我的婚禮會在北京辦。”
“嗯,我知道了。”
時琛猶豫了好大一會,猶豫到陳深走到麵前才說:“蕭柔一直想找機會給你道歉。”
“不用的,我不在意。”
掛斷電話以後我喊道:“陳局。”
他站在我身側輕微的點頭說:“崔教授讓你有時間再去找他一次,但我可能不能陪你去。”
我哦了一聲說:“謝謝陳局。”
他不能陪我去是為我著想,畢竟段北庭醋壇子擺在那裏,陳深從心底就不願我為難。
陳深眸心沉沉的望著我,似在打量什麼珍貴又易破碎的東西,我心一慌問:“怎麼了?”
“阿運,有很多事我都想陪著你做,也有很多的愛我都希望你能記著,但……”陳深閉了閉眼,雙眸再次睜開時一片清明:“崔教授說你的記憶會恢複的,隻是時間問題,你別憂慮。”
“我沒有憂慮,謝謝你。”有些話我不知道怎麼說,所以隻能選擇忽視沉默。
陳深嗯了一聲,嗓音淡然道:“李小萌精神正常,她的罪幾乎確定,但有件事我需要告訴你,給李小萌檢查精神問題的醫生同段北庭認識。”
我驚訝:“你怎麼知道?”
“那位醫生是從北京臨時調任過來的,在北京的名氣很高——而我以前說過,能夠有能力催眠人的心理醫生我幾乎都調查過,所以記得他。”
“你的意思是?”我問。
“你說過按照你的專業知識李小萌很大程度上有精神病,但……”陳深沒有說下去,我大概猜到了結果,是段北庭派的人故意扭曲了真相。
目的隻是為我報仇。
我道:“我知道了,我回去問問他。”
陳深嗯了一聲離開,待他離開以後我心裏覺得糾結,一方麵是段北庭為我做這事我感到喜悅,而另一方麵是他插手了法律而感到心驚。
段北庭這樣做是違法的。
我整個下午內心都覺得惶惶然,下班時間快到的時候立即打電話給段北庭。
他接起來,慵懶的聲音:“嗯?”
我著急問:“在哪裏?”
他淡道:“宋靳家裏。”
“回家嗎?”我問。
“過來接爺。”
我按照段北庭說的地址去宋靳的家裏,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有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孩子抱住我的腰,一直喊道:“時運阿姨,時運阿姨。”
我懵逼的看著不遠處的段北庭,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懷裏的孩子,輕聲問:“你是段鬱年?”
孩子抬起頭眼睛明亮的望著我,他笑道:“時運阿姨,我是段鬱年,你記得我嗎?”
我當然記得,通過幾次電話。
我微微彎著腰撫摸他的臉頰說:“記得,阿姨記得你是段鬱年,你怎麼跑來了?”
“我跟著沈智阿姨偷偷跑來的。”段鬱年偷偷的看了一眼段北庭,軟軟的聲音難過的說:“段北庭生氣到現在都不搭理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哄道:“怎麼會?大人不會真的生小孩子的氣,等會就好了。”
段鬱年歡喜問:“真的嗎?”
“嗯,比真金還真。”
段鬱年鬆開我轉而拉住我的手,我看著客廳裏的三人,對段北庭道:“走吧,回家。”
沈智在,但我不願搭理。
她那天在遊輪上警告我的模樣我還記得,而我並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索性直接忽視。
宋靳阻止道:“來到來了,等會一起出去聚餐,再說鬱年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得招待他。”
我問段北庭:“要吃了飯回去嗎?”
他淡淡的看著我以及我身邊的段鬱年,眸心深沉道:“隨你,可以回家也可以出去吃。”
我提議:“那回家吧,我晚上還有很多雜事要做。”我是不太願意和沈智坐在一起吃飯的。
時琛說的對,我護短但我也記仇。
段北庭從沙發上拿過自己的大衣穿上,他到我身邊彎著腰將段鬱年抱在懷裏正欲離開,沈智的聲音傳來道:“北庭,陪我吃一頓飯好嗎?”
“沈智阿姨,你讓段北庭明天陪你。”段鬱年打了個哈欠說:“我現在想要回家吃飯洗澡睡覺。”
沈智無奈道:“那阿姨明天帶你玩。”
段鬱年沒應她,這個孩子同段北庭一樣,不願答應的事情就直接選擇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