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北庭側過身體離開,宋靳對我眨了眨眼睛也離開,我回身看見對我冷笑的沈慧。
似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沈慧離開的很輕鬆,而她來警局不過十多分鍾罷了,等他們離開後陳桐對我安慰說:“段家、沈家、宋家一起保釋,上麵施加了壓力,就連小叔也沒有辦法徇私。”
我抬頭問:“就這樣?”
就這樣放過沈慧?
陳桐惆悵道:“現在就是這個社會,他們三家的政治勢力加起來比小叔的廣,領導給小叔施加了壓力,小叔沒有不放的理由。”
陳桐說:“不放,警局的副局長會換人。”
嗬,真是令人諷刺!
辛辛苦苦查的案子,被三個家族聯合結果成了泡影,我難受問:“蕭九月現在怎麼樣?”
“蕭檢下午在醫院檢查身體。”陳桐說。
她又病發了嗎?
一場猶如笑話的逮捕結束,我到休息室對許晨說:“我們的勢力終究太淺。”
許晨的神色正常,他說:“我猜著了,他們大家族互相扶持,沒有誰放任誰不管的道理,這也就是為什麼沈大小姐有恃無恐的原因。”
我很不能理解,為什麼段北庭會跟隨他們在這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回到辦公室後我就給段北庭打電話,我直接了當的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警局?”
“她出事,我們都得管。”段北庭道。
“嗬,是嗎?”
我突然覺得很生氣,我心心想要報複的人卻一直被我深愛的男人護著!
這是什麼道理?
他究竟有沒有為我考慮過?
段北庭嗓音柔和的說:“運兒,曾經我們做過誓,無論以後我們的交情如何,無論他做的錯還是對,隻要誰出事我們都得擔著。”
難怪宋靳也在,即使他討厭沈慧!
曾經……很小的時候嗎?
那麼做過這誓的人應該也有陳深,那為什麼他可以做到對沈慧不理不問呢?
“你會讓我以為,你愛沈慧。”
哪怕他在我麵前解釋他對沈慧隻是年少時的求而不得,我都覺得他說的假話。
因為他說假話也不是新鮮事了。
“這事,我無法解釋,但除了保她平安以外,我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沒有任何的關係還保她平安。
我笑了笑:“段北庭,你贏了。”
贏走了我的心,卻壓根不負責。
“我知道你厭惡她,但運兒我也有我的為難,有些事我也有我的考慮,對不起。”
段北庭又用這低聲下氣的語氣了。
我突然覺得反感說:“你沒有錯,沈慧也沒有錯,哪怕她有殺我的心,哪怕你是我的丈夫,你們都沒有錯,錯的都是我一個人。”
“你別無理取鬧,運兒!”
我無理取鬧?
去他媽的無理取鬧!
我直接掛斷電話。
隨後我去陳深的辦公室,打開門看見他正用手指揉著太陽穴,似乎很疲憊。
我說:“對不起,給你惹麻煩了。”
“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陳深歎息一聲,漠然的語氣道:“是我沒有本事讓你們尋找真相,是我在勢力麵前認了慫,我對不起阿運。”
“陳深,你仁至義盡了。”
小老虎終究鬥不過大老虎的!
陳深終歸勢單力薄!
他語氣有些無奈道:“沒有充足的證據是拿不下沈慧的,即使拿下似乎也沒有什麼用,有時候勢力遠遠比真相更沉重。”
我豁然貫通道:“我突然明白我做警察是永遠也不會將沈慧繩之以法的。”
陳深眸心炯深的望著我,良久他道:“阿運,我們一起辭職吧。”
他總是陪我做任性的事。
我搖頭:“這是我的事。”
“阿運,做一個被人約束的副局長並不是我本意,我更願意活在爾虞我詐的商業場上。”
時至今日,我才見識到真正的黑勢力。
上麵下了命令放沈慧,除了局長就是局長以上的人物,他們這幾個大家族爪子伸的倒是挺長的!
陳深的目光很疲憊亦很冷清,我輕聲說:“我們都是喜歡這個行業的,也是這個行業逼著我們離開。”
我默了默說:“陳深,我會辭職,但是你沒有必要,畢竟你是副局長,像這樣的事上麵也不會常做的。”
這種事上麵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再做。
陳深沉默,沒有接我的話。
我想了想問:“你答應過沈慧會護著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