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北庭離開以後宋靳也跟著離開了,段振東默了許久說:“你的話真的傷著他了,你不應該這麼對他說話,你應該知道他對你的心思,你的話說得太重了。”
我的話猶如鋒刃插入他的心髒,但我微笑著說:“我不想所說什麼,你們隻看到人前他多我有多好,可你們知道人後隻有我們兩個的時候他是怎麼上我的麼?嗬,他傷我傷的我都數不清了。我不反抗並不代表他可以為所欲為,段北庭,我也是有尊嚴的,我不容許他一次又一次的踐踏我的尊嚴,是!我是喜歡他,可是那又怎麼樣?這就可以成為我無限容忍的資本了嗎?”
“我看的清楚,他很在意你。”段振東替他解釋說:“北庭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麼忍讓過一個人,應該說從沒有這麼委曲求全過!”
我笑問:“是嗎?”
隻是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段振東猶豫了一會說:“我看的明白,你們兩個人其實是互相喜歡的,隻是……各退一步對大家都好。至少對清辭是極好的一件事,他很想和你住但又舍不得養他長大的父親。”
“喜歡又如何?愛情從來都不是兩個人的事,我和段北庭這輩子就隻能這樣了。”
“你沒有必要說這話氣他,其實你自己心裏也難受,這是何必呢?”段振東了然道。
何必呢?就是爭一口氣,就是想讓他體會體會我曾經的心如刀割以及絕望。
段振東離開以後我抱著段鬱年帶著盛朗回家,回到公寓後我心裏一直很難受。
很想報複他,其實也是報複了自己。
剛將孩子放下就接到一個電話,是陌生的北京號碼,我接通聽見對方客氣道:“時總,我是鄭一源,現在是你手下的部門總監。”
我笑:“剛剛謝謝你替我解圍。”
鄭一源聰明的很,他明白我話裏的意思,所以他笑著說道:“我可不敢居功,這些都是蕭總曾經吩咐的,她說向外麵宣布就稱蕭家是被時年收購的,她這也是為了時總考慮。”
“嗯,以後我們一起努力吧。”我很感激蕭九月但同時也為她感到心痛,我想起薄家的事又說:“明天易捷會找你,你看看薄家的招標吧,蕭家和時年現在也隻有你們幾個替我撐著了。”
鄭一源道:“放心吧,時總。”
掛了電話我擔憂時琛,我給他撥打電話等了許久他才接通,我小心翼翼的語氣問:“大哥,你在哪兒?一諾現在在你身邊嗎?”
時琛沉默了一會,低啞的聲音道:“我在時家,一諾在我的懷裏,但他的母親在哪兒?”
時琛是想問我,但我真不知道。
盛朗回到自己的臥室休息,段鬱年正趴在沙發上玩弄自己的手鐲,看模樣很歡喜,我起身到窗邊輕聲安慰說:“九月會回家的。”
“一諾都扔給我了,你說她會回家?”時琛痛苦的聲音說:“運兒,我現在很彷徨。”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隻得說:“我明天回時家,我會盡量聯係上九月。”
“謝謝運兒。”
我給了時琛不算希望的希望。
但除了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我看不得他痛苦可是又沒辦法解救他。
我心情鬱悶的轉身從沙發上抱下段鬱年帶他進浴室洗澡,替他穿上換洗的衣服後我去看了盛朗,打開門時他正在翻閱書籍。
“你在看什麼?”我替他將床上的被褥鋪平,盛朗合上書看了眼說:“平凡的世界。”
我好奇的問:“你理想是什麼?”
盛朗沉默了一會,放下手中的書本說:“我沒有理想但我有規劃,以後的話隻願找一份薪資中等的工作,當然前提是中意它。”
我挺好奇問:“有中意的工作嗎?”
“我規劃了。”盛朗清淡的聲音說:“十八歲以前本科畢業,接著研究生碩士雙學位博士以及博士後,爭取在二十八歲成為正教授。”
盛朗規劃的很仔細,我驚訝問:“你以後是想做老師?還有什麼專業要讀五年啊?”
他十一歲高一,十三歲高中畢業,按照正常的數字應該是十七歲本科畢業——
但他說了十八。
“醫學。”盛朗搖頭,又說:“二十五歲前學醫,二十五歲後就回大學教古文學。”
學醫本科貌似真要五年,我暗歎:“你很聰明,其實你不用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
他邏輯思維很清晰的說:“這隻是一種人生軌跡。”盛朗抬頭望了眼窗外璀璨的霓虹,輕輕的問:“姑姑,以寒是什麼時間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