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眸子嗜血的望著我,又用槍柄砸了我的額頭,我掉著他的好奇心問:“想知道嗎?”
他罵道:“智障,你這是找死!”
我笑說:“我死了,你們也活不成了。”
有人提醒他說:“大哥,她在拖延時間。”
“嗬,時運認識嗎?時家的總裁時運,擁有大半個北京經濟的時運,擁有大半個政治勢力的時運,能夠調控慶組織的時運,你們認識嗎?”
對方一愣,道:“你從機場離開後不是直接回時家了嗎?剛剛在高速路上我沒有看見你。”
原來他們從機場開始就跟蹤了段北庭,那為什麼他們會繞道去段家別墅溜一圈呢?
他們在找誰?段鬱年嗎?
可是又不太像,畢竟他們跟蹤段北庭就應該知道,段鬱年最近在我的身邊待著。
晚上天黑,秦嶺又護著我,他們剛剛沒有看見我很正常,他頓了頓鬱悶道:“特麼的才帶六個人,誰特麼知道你救人隻會帶六個人?我們壓根就沒想過是你親自帶的隊伍,高少將讓我們一直瞞著你,可現在……時總對嗎?我們留不得你了。”
我笑說:“你取下我耳朵裏的藍牙耳機。”
聞言他愣住,但默了一會他還是如願取下,裏麵老教授威嚴的聲音傳來道:“證據已經收集,殺人滅口已經沒有用了!風水輪流轉,你們現在留著時總一條命,明天我們就留著你們的一條命,你們仔細想想,北京大半個經濟與勢力都在你們的眼前,你們敢和她作對嗎?時總要解決你們隻是一句話的事,對了,你們親人所在的家庭住址我們已經查清,現在正派人過去,不出意外的話,天亮以前他們所有的人就會在時總的手上!”
以暴製暴,教授也聰明。
這幾個人的神色瞬間變了,領頭的威脅老教授道:“你敢!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她?”
“你們以及你們的親人就會給時總陪葬。”
老教授的語氣依舊,絲毫不懼威脅。
就好像這些人在他眼中隻是小屁孩。
我拿過掉落在地上的手槍直接一槍崩在他的身上,他伸手捂住肩膀一腳給我踢上來,我翻滾了幾個身子,吐出口中的血說:“這是秦嶺給我的槍,也算是替秦嶺報仇,也算是還剛剛你打段北庭的一槍……你盯著我做什麼?想殺我嗎?可是你敢嗎?殺了我你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他語氣陰狠道:“大家都是亡命之徒誰怕誰?”
“那你們的親人呢?難道他們也不怕死嗎?”我淡淡的說:“你們的親人肯定一直以為你們是正氣浩然的軍人,肯定做著為人民服務的事,他們心裏自豪、驕傲!倘若讓他們知道你們隻是披著一張軍人的皮做著無下限的事,他們會怎麼想?”
他直接一把刀插進自己的肩膀,取出裏麵的子彈,這個動作看的我心口一緊,他笑說:“什麼叫無下限的事?段北庭曾經難道就沒做過?作為軍人,我們隻聽從上麵的命令,所以手段殘忍又怎麼樣?畢竟你們這些人難道就真的幹淨?都是一樣黑的人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呢?”
“一樣黑?我們的確一樣黑,但我卻有底線!而且慶是軍人,他們就怎麼不黑呢?”
“時總,每個人都隻是為了生存,我們答應你,倘若你放過我們的親人,我們願意放你走。”
他們終於開始妥協了。
我問:“高少將全名是什麼。”
他猶豫了一會道:“高同。”
我又問:“你們去段家做什麼?”
“找鑰匙,段北庭把所有的秘密都寫在一份檔案裏存在銀行裏的,但鑰匙在段家。”
段北庭對自己的舅公也並非死心塌地的信任,他也給自己留了後手,他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愚蠢。
“高同說的在段家?”我問。
應該是胡老將軍去段家發現了這個秘密。
他道:“是,我們隻是聽從命令。”
我忍著身上的痛,不耐煩的說:“還有五分鍾我的人便到了,慶也快到了,你們走吧。”
他震驚的問:“你願意放我們走?”
“明天我會放過你們的親人,還有你們好自為之吧,畢竟高同我會拉下馬,胡老將軍我也會拉下馬,你們自己重新尋找靠山吧。”
他了然道:“時總沒打算放過我們。”
我閉眼道:“你知道就行,走吧。”
霧組織沒有存在的必要!
一夕之間,我感覺自己身上的壓力很大,趙金承的事才剛剛開始,現在又遇上高同他們。
待他們離開以後,我望著一旁的段北庭說:“該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一切都靠你自己。”
我默默的流著眼淚,說:“段北庭,我愛你,可是僅僅是愛你罷了,這次倘若你能活著……你能活著我也不能給你承諾,我們不能再有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