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抉擇,一線生機(1 / 1)

晴雨的話讓我有些驚訝,我從來沒有想過那個長大後的晴雨竟會在我的身體之中留下引子,隻待我未來的某一天會啟動這一個她之前預先設置好的程序。

小時候的晴雨見我陷入了沉思,什麼也沒說。她默默地走到一棵樹的旁邊,抬起白皙的小手印在了樹上,頓時“轟隆”一聲,大樹自動地分開,露出一條小河,奇怪的是,那條河的河水並不流動,而是仿佛凝結成了冰塊一般,是凝固的。河水很清澈,又根本看不出來是凝結的,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條透明的、流光溢彩的玻璃項鏈。小時候的晴雨緩緩地走到岸邊,做了下來,緊接著就把腳伸了進去。我微微有些疑惑:明明河水是不流動的,晴雨還把腳伸了進去,她這是要幹什麼?小時候的晴雨就這樣徑直把腳伸了進去,可是,並沒有我預想之中的情景,晴雨把腳伸進去,水麵“嘩啦”一聲,泛起了層層波紋,拍出了一朵朵浪花,漾起了一圈圈的漣漪。不過,我也觀察到,那條河流隻有晴雨現在正坐著的地方有波動,其他的地方依然平靜,沒有一點點的動靜。

“嘿,”小時候的晴雨突然之間回過頭來,望向了我,冰藍色的眼眸沒有一絲正常的情緒,散發出陣陣寒意,直凍到了人心扉,“呐,舞寞殤,你知道嗎?其實我真的很恨你的。雖然我是由晴雨的曾經――――也就是真正的晴雨的小時候所擁有的記憶製造而成,可是,事實上,我在晴雨心目之中的地位甚至還沒有你重要,我在晴雨心目之中的地位根本就不如你!我被晴雨製造出來的初衷不過是在合適的時候帶著你的靈魂和思緒來到這個地方罷了!也就是說,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根本不會、永遠不會、絕對不會被晴雨製造出來的!我不過就是為了給你引路而製造出來的傀儡罷了!既然如此,為什麼要把我製造出來?!我恨你們!我恨你們所有人!”

小時候的晴雨情緒猛然激動起來,她是那樣的傷心,與之前看到的那個活潑可愛的晴雨截然不同,她是如此的傷心,如此的難過,就好像是一個精美的、卻又易碎的玻璃娃娃,美麗到令人讚歎,卻又痛苦到令人心碎。

我說不出話來,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我該如何去安慰她,我輕輕走到小時候的晴雨身邊,輕聲說:“別哭了,別哭了,你不要哭啊,沒事的……”晴雨卻猛地把我推開,大聲地喊道:“舞寞殤!你不懂!你什麼也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被自己的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製造出來之後的喜悅!你不知道當我明白我隻是因為你才被製造出來之後的痛苦!你不知道!你什麼也不明白!”我被推了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喃喃地說:“是啊,我不明白,我什麼也不知道,我確實什麼也不知道……”這時,五歲時的一幕幕突然地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一點點、一滴滴……我一下子站起來,也喊道:“你以為我過的有多好嗎?你也不知道,你同樣也不知道,當我被家人從孤兒院裏麵被領出來的時候我有多高興,當我被如今那些所謂的‘爸爸媽媽’侮辱的時候我有多難過!你同樣什麼也不明白!你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嗎?!你以為隻有你一個在遭受這種痛苦嗎?!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會痛苦嗎?!我現在告訴你,不隻是你,還有我,還有冥若羽,你以為隻有你在這種痛苦中掙紮嗎?!”

晴雨在聽到“冥若羽”三個字的時候愣住了,她失神地望著我:“原來你知道了……”

------題外話------

這一章,彼岸送給自己,也送給所有的孤兒,有時候,你真的要學會忍耐,否則,等待你的會是比之前恐怖千百倍的地獄深淵……隻有你,不可以否認我,這大概就是我們會對最重要的人說的話了吧……

彼岸是學生,彼岸不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