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劍師看我打球(1 / 3)

伊夕將至,赤霞渰渰。

最近幾天午後,小林總會隻身一人路經此地,看一段風景,走一段路。

之所以這麼做,目的不隻是因為風景,更因為風景中的人。

離開俱樂部已經數月,一天比一天冷。

在這群山之中感受著草木日漸陂侈,廢棄的屋宇殘垣周圍領受風刀霜劍,他仍然決定將這殘留著枯藤的布滿裂縫的水泥地當做球場,幾乎夜以繼日地保持高質量訓練。

由遣愁索笑不完全自主地走向襟懷灑落,甚或遺形藏誌,漸漸地,他的內心亦在冷卻,直到遇見一個人!

其實他腦中還有很多問題,那些他應該必須去想的,此刻他卻沒有去想。

比如他為什麼會三番五次被俱樂部裁掉?為什麼被裁之後最少要等三個月才能被其他俱樂部雇傭,並且最多隻簽十天短約?為什麼除了打球之外,他就找不到自己認為合適的工作?為什麼球鞋穿破了也不敢花錢去買?因為什麼?因為沒錢!那為什麼又會沒錢?

他實在不願往下去想,否則他就完全有可能寫一本書,書名叫做《關於林劍豪的十萬個為什麼》!

然而他當真有勇氣去寫麼?沒有,絕對沒有,而且估計還沒寫到一半,他就得發瘋!

他現在想的是一件和這些問題完全沒有關係的事,一個和這些些問題完全沒有關連的人。

那是個女人,身材十分高挑,目測1.8米以上,看似三十歲左右,風鬟霧鬢,衣香人影,頭戴一朵似真似假大紅桃花,一襲長裙織滿桃花,一雙布鞋繡滿桃花,唇色、膚色皆為桃紅,甚至眉心還有一枚不是紋身而看似先天生成的桃花印記。

他甚至覺得,那很可能是一個連名中都帶“桃花”二字的女人。

他確信自己絕對不會看錯,那個女人絕對沒有跟他有過一點關係,一點舊情。

但是他偏偏忽然想到,他雖然很想去想其他一些值得他去想的事,但是他想到的卻偏偏總是,那個每每午後或者日落之前出現在球場邊的,仿佛在笑,又仿佛沒有笑的女人。

笑什麼呢?是笑了還是沒有笑?

如果是笑,為什麼要笑?

一個素昧平生的女人為什麼要對一個陌生的男人笑?

如果不是笑,一個如此美豔的女子,為什麼要對一個窮得要命的男人似笑而非笑?

他因而想起一句古詩: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如果真出現人不見、花猶在的情況,又恰巧發生在自己身上,豈非也是件很可惜的事?

看起來這種情況似乎正在漸漸成為實際。

因為不知為何,那個女人已經有三天沒來了!

她的動作非常快,來得快,去得更快!

當你多看她幾眼,她馬上不再看你,當你要去找她說話時,她卻很快消失不見!

所以小林也曾一直在猜測,她是女性應該沒錯,就是不知是女人,還是女妖,或是女鬼?

現在他隱隱覺得今天很可能又見不到她,因為有個更為堅定的信念已經在催促他:“是時候去練球了!”

無論怎樣,他認為這個時間都不能耽誤,更何況已經耽誤了一點點。

可就在他躑躅不定並漸漸心灰意冷時,卻發現那個看似與桃花息息相關的女人已經出現在球場另一端!

與之前一樣,他仍不清楚女人何時到來以及因何而來,而現在,這一切又變得不重要了。

他隻是自言自語地重複著:“你來了,來了就好!”

女人在笑,笑容裏透露出一種無法言表的獨特魅力!

隻是這番,她手裏忽然多了把劍,雖然映著桃紅卻不失森冷的劍!

刹那間,她看似纖美的手竟然用劍劃出一道凜氣,直似電射虹精。

氣流在向小林飛速行進,如無意外,他將立時斃命!

一個人為什麼殺一個與自己毫無仇恨甚至毫不相幹的人?

此念一閃而過,他發現自己仍然活著,甚至毫發未傷。

發生變化的隻有籃架,籃架瞬間上升,又瞬間降落,普通人用肉眼根本無法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