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二)(1 / 2)

楚健飛嗬嗬一笑,他見過的這種傻瓜實在是太多了,簡直就是白癡嘛,太不知天高地厚。公平是你們這些人討的,憑什麼?正義是你們這些人捍衛的,笑話!媽的!他恨恨罵了句。臉上卻裝出很欣賞的樣子,近乎陶醉地看著這個青春靚麗豐滿性感的女人。嫩黃瓜啊,他媽的真嫩。如果不是跟老子作對,還真是個尤物!作對又能如何,老子照樣吃你!他暗下決心,今晚無論如何,要跟她上床。幹了她,她還敢跟自己作對?“來,章小姐,我敬你一杯。知道章小姐在生我的氣,我也不多解釋。反正證據都在章小姐手上,章小姐想怎麼著就怎麼著,我絕不阻止。不過嘛,章小姐別太辛苦了,保重身體要緊。”說著,一仰脖子,喝下了第一杯酒。那態度,仗義中帶著霸氣,客氣中帶著蠻橫。章嶽滿以為楚健飛要跟她道歉,要跟她說好話,甚至求她不要再幫趙月蘭。沒想楚健飛根本不把那檔子事當回事,反倒大大方方地支持她去告,去上訪。章嶽懵了,準備好的話全都變成廢話,傻瓜似的捧著酒杯,一時無語。墨子非見狀,起身笑道:“誤會,全是誤會,大家都是老鄉,怎麼著也比別人親,章小姐怎麼會生楚總氣呢,當然不會。楚總這麼關心章小姐,章小姐感激還來不及呢,我說的對吧章嶽小姐?”“我不懂。”章嶽生硬地回應了一句。“不懂沒關係啊,喝了這場酒,啥都懂了。章小姐啊,楚總可是很重視你的,我也希望通過這場酒,能把一些恩怨化解掉,把誤會消除掉,大家以後就是很好的朋友了。章小姐有什麼困難,我和楚總定會全力相助。”“我沒什麼困難。”章嶽抓起酒杯,猛地喝下。一口嗆著了,連咳幾聲。楚健飛拿過紙巾,遞給她,笑吟吟說:“章小姐挺有個性的,我楚某就喜歡有個性的人。”章嶽沒接楚健飛的紙巾,自己拿過一張,擦了擦,跟墨子非說:“今天叫我來,就為這事?”墨子非馬上道:“這是小事,不談,不談,今天就是喝酒,酒喝好一切都好,你說呢楚總?”“是,今天請章小姐來,就是想痛痛快快喝場酒,做個朋友,章小姐不會不給我這個麵子吧?”“可是我想跟楚總說說那件事!”章嶽突然站了起來,一臉正氣地看住楚健飛。楚健飛驚訝地抬起目光,用戲謔的口氣問:“哪件事?”“齊天星的死,還有小媛媛!”楚健飛嗬嗬一笑,不慌不亂地說了句:“你是高檢的還是高法的,章嶽你沒喝多吧?來,坐下,有話坐下慢慢講。”“我沒喝多,楚總,我清醒著呢,甭以為你擺一場鴻門宴,我章嶽就會怕。告訴你,不怕。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這個世界還沒黑到讓哪個人一手遮住天遮住地的地步,我章嶽既然敢接這個案子,就有信心把它堅持到底。如果替她們母女討不到公道,我在天安門前長跪三天,我就不信全中國沒一個講理的地方!”章嶽激動了。楚健飛臉上露出得意的笑,他就怕章嶽不激動,激動是一把殺人的刀,現在章嶽自己操起了這把刀。楚健飛心裏道,年輕人啊,就你這樣子,還想去天安門,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麼?等章嶽把話說完,楚健飛也起身,雙掌輕擊,拍出了一片掌聲。“不錯啊,到底是上過大學的,見識就是多。妹妹,我怕,我怕行了吧?”說著,手往章嶽肩上一放,“來,坐下,坐下慢慢說。在我楚健飛這裏,沒有講不透的理,隻要你把理講透,該我服輸,我一定服輸。”章嶽挪了下身子,楚健飛的手滑了下來。但他一點不覺難堪,主動替章嶽移了移凳子,又道:“不愧是喝飲馬河水長大的,就是烈。烈好,我就喜歡你這脾氣。”章嶽較上勁了,一不做二不休,滔滔不絕講了起來。從違規拆遷到強拆強搬,再講到推土機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軋死人,有關方麵閉著眼睛說瞎話,竟然以意外事故做了結論,賠給趙月蘭母女二十萬。然後又是趙月蘭母女三個上訪,媛媛被性侵犯。她把自己激動壞了,用義憤填膺形容一點也不過分。講到動情處,主動拿起酒杯,用酒給自己壯膽。墨子非想阻止,楚健飛惡惡地瞪他一眼,嚇得他把手縮了回去。章嶽終於講完,這些話埋在她肚子裏好長時間,今天終於痛快地講了出來。“講完了?”楚健飛怪怪地看著她說。“完了!”“講得好!感動啊,我敬章小姐一杯,章小姐真是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不敬,我自己喝!”章嶽再次抓起了酒杯。“好,先吃菜,等一會兒,我帶章小姐到賓館。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我拿了一個方案,如果章小姐同意呢,咱就按方案辦。如果不同意,就當今天咱沒見麵,該怎麼著還就怎麼著。”“吃菜吃菜,菜上半天了,都還沒動筷子呢。”墨子非手疾眼快,張羅著給章嶽夾菜。這頓飯章嶽吃得非常別扭,她在心裏想,楚健飛是不是怕了,想跟她私了,或者想收買她?這事不能私了,絕不能,不管楚健飛給她什麼好處,都不能答應!楚健飛什麼好處也沒給。飯剛吃完,他就說:“既然話談開了,我也不遮掩了,這次來,我就是解決這事的。方案在賓館,如果章小姐同意,我們就簽個協議,我楚健飛該怎麼賠怎麼賠。如果章小姐不同意,就請章小姐拿出方案,隻要能解決問題,我楚健飛絕不討價還價。”章嶽信以為真,老老實實就跟著去了。結果剛到賓館,楚健飛就翻了臉,怒不可遏地甩給章嶽兩個嘴巴,打得章嶽傻了似的呆立在那裏,半天反應不過來。“媽的,跟老子講理是不是,給臉不要臉,以為你是誰啊,不就一個臭賤人!”章嶽眼冒金花,手捂著臉,半天才道:“你個流氓,惡棍!”“流氓?你不提醒我倒忘了,原來我是流氓啊。”楚健飛斷然撕下假麵具,剛才酒店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不見了,轉眼就變成一條惡狼。一把撕住章嶽,“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流氓了?”“你敢!”到這時候,章嶽還沒意識到危機,還以為楚健飛隻是嚇嚇她。等意識到危機真的降臨時,一切都晚了。楚健飛借著酒興,一把抱過章嶽,當著墨子非和助手的麵,憤怒地將章嶽丟到了床上。嘴裏罵道:“老子就愛你這樣的,有血性,好,今天讓你看看,啥叫流氓。”然後又衝墨子非吼,“還愣著幹什麼,把燈全給我打開,我讓你們開開眼!”在章嶽的叫喊聲中,楚健飛扒光自己,毫無羞恥地就壓了上去。羞恥其實是一件奢侈品,並不是每個人都具有。楚健飛如果把“羞恥”二字丟不幹淨,事業不會做到今天,那麼多的高官他也拿不下。當他拿下後,還用得著再要羞恥?他助手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場麵,床上發出淒厲的叫喊聲時,助手飛快地拿來攝像機,將角度調整到最佳位置,異常興奮地攝錄了起來……章嶽就這樣被楚健飛楚大老板當著兩個男人的麵強暴了。事後,楚健飛指給章嶽三條路,一,去死。鑽地鐵跳樓隨她選。二,去告。天安門中南海隨她跪。還有一條,乖乖聽他的,跟她回海東,想過什麼日子就讓她過什麼日子。章嶽從床上爬起,一開始她是想哭的,想瘋狂地哭,瘋狂地詛咒什麼。後來她清醒了,默默穿上衣服,衝傻著眼的墨子非說:“看夠了吧,你是不是也想上?”墨子非嚇了一跳,他真是沒這個膽,剛才那一幕,太驚險太過癮了,可他真沒這膽。“送我回去,你開車。”章嶽係好皮帶,冷漠地衝楚健飛說。楚健飛有點怕,眼神躲避著章嶽,不敢看那張臉。“不用怕楚老板,我既不會死也不會上告,我跟你回海東。剛才的話,希望你別反悔。”章嶽真就跟楚健飛到了海東,居然沒跟楚健飛鬧翻,居然沒對楚健飛的獸行做任何控訴,而是心甘情願做了楚健飛的小三。聽到這個消息,一直關心她的律師事務所主任嶽老悲憤至極,對著已經變空的章嶽辦公桌長歎:“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嶽老憤而辭職,發誓不再帶弟子,也不再為誰鳴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