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緒沒有反應,又咬了咬牙,直接匍匐在地。
“小女對公子存了不軌心思,是小女的錯,請公子看在小女年少無知的份上,再給小的一個機會,讓小的好好調教。小的這就請媒人上門為小女說親,斷了小女的念想!”
阿緒冷幽幽的目光片刻沒有離開齊大夫。
齊大夫不用看也能感覺得到,心中像是擂鼓一般,七上八下,咚咚咚似要跳出胸口。
就在齊大夫快要被這無聲的沉默壓得窒息而亡之時,阿緒終於輕啟薄唇。
“齊大夫,這麼多年你奉命來蒙縣,盡心盡力,為我幾次涉險,幾次生死邊緣,今日,這份情就此斬斷!你走吧,若敢有下次,我定讓她痛不欲生,死無葬身之地!”
最後一句,阿緒說得斬釘截鐵,帶著難以克製快要噴薄而出的怒火。
這樣的結果,齊大夫早已考慮到,趕忙磕頭謝恩,竟是流下了兩行清淚。
“把那個藥童五馬分屍!”臨走前阿緒又丟下一句。
齊大夫剛想直起來的身子再次軟到在地。
他知道這是對他的警告,犯錯的後果不是他能承擔的。
阿緒心情沉重地走出了暗室,在房內靜靜地坐著。
他有些不敢去見忘憂,有些不敢麵對她。
他知道,他現在沒有辦法處置了真正害她之人,他對不起她。
“主子,齊大夫走了,都處置好了!”
“嗯,派人盯著齊大夫,要是再敢耍花招,不必客氣。”
“是!”克索叔恭敬行禮,他知道阿緒這次是被真的惹怒了。
這麼多年了,還沒有人能把他惹得這麼憤怒。
情根深種,不知是好是壞?
阿緒回到小院,躡手躡腳地進了忘憂的房間。
站在門口便開始運功,直到身上暖和了才朝裏走去。
床上的人兒咂巴咂巴小嘴,睡得正香。
阿緒褪下外衫,正要上床,轉過身便迎上一雙如黑曜石般閃亮的眸子。
阿緒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都忘了反應。
沉默一陣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吵到你了?”
忘憂似笑非笑地看著阿緒,也不說話。
阿緒窘迫地立在那裏,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解釋。
“我想著半夜涼了,想給你暖暖。”
阿緒努力找著蹩腳的借口道。
“嗯。”忘憂輕應一聲,許久沒有開口,又加之剛剛醒過來,聲音不似平日那麼清脆。
自有幾分沙啞,軟糯和慵懶,聽得阿緒心神一蕩。
“阿憂,”阿緒順勢坐到床邊,“你是不是餓了?我給你做點吃的。”
“不餓。”忘憂剛說完,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嚕響個不停。
阿緒輕笑:“阿憂真不乖,跟相公還有什麼難為情的。”
忘憂俏臉一紅,幸虧這是黑夜,沒有點燈,阿緒看不清楚。
但他也猜到了,並不點破。
“你乖乖等著,一會就好。”阿緒在忘憂頭頂落下一吻,轉身,穿上外衫,把燭火點亮,便朝廚房走去。
忘憂靜靜地坐在原地,隻覺得心下無比甜蜜,大半夜的,讓王爺給自己做宵夜,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