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怡歡說不上來,此刻內心是什麼感受。
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柳怡歡昂首挺胸的帶著紫依轉過了巷子。
兩人的身影剛一出現,兩個髒亂不堪“東西”就猛地朝著柳怡歡撲去。
柳怡歡嚇了一跳,直接被了一個趔趄。
紫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姑娘,你沒事吧。”
“二妹,我是爹呀!”
柳春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淚跌坐到柳怡歡跟前。柳夏生跟在柳春生身邊,淒楚可憐的目光緊鎖柳怡歡。
柳怡歡看著眼前的人,一身衣服破破爛爛,頭發淩亂如雞窩,一雙破布鞋,大腳趾還露了出來。
又髒又黑的手上長滿了凍瘡,伸到柳怡歡的跟前猶如地獄來的厲鬼一般。
柳怡歡定了定心神,鼻頭有些發酸,也不是可憐他們,物是人非,不免生出感慨來。
想當年,她和姐姐就是這樣的小可憐,沒想到風水輪流轉……
“大叔,你恐怕是記錯了吧,我跟大叔已經沒有關係了,而且,我和大叔並無血緣關係。”
柳春生差點忍不住想要掐死柳怡歡。
死丫頭,翅膀硬了,會跟他對著幹了。
“二妹,以前是爹對不起你,沒有保護好你,爹知道錯了,你看我跟你二叔如今也隻剩半口氣吊著命了,能再看到你,看到你過得好,爹就放心了。”
“是啊,二妹,你奶,你娘,你二嬸,甚至成興,成傑都不在了,隻剩下我和你爹了,你如今掙了錢,就行行好,給我和你爹一條活路吧?”
柳夏生是真的傷心,在柳樹村的日子雖然也苦,可也比現在好上千倍萬倍。
他是真的後悔呀!
越說就越動情,心裏越發難受,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個不停。
柳怡歡隻是站在原地,沒有離開,也沒有說話。
紫依小心地在柳怡歡身後護著她,對於柳家人也隻會說一句,這就是報應!
柳春生和柳夏生悄悄對視一眼,一邊哭訴一邊朝著柳怡歡靠近。
小賤人,本來,你要是對老子好一點,老子就不把你交給司公子。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老子過成這樣,憑什麼你一個野丫頭還能過好日子。
柳怡歡是屬於那種外表堅強,內心脆弱的人。
聽他們一聲聲剖心挖肝的哭訴,其實她是動容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腳步不由自主朝前挪了一步。
說時遲,那時快,柳春生和柳夏生兩人立時從地上躥起來,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從懷裏掏出藥粉迎麵朝著柳怡歡和紫依灑去。
“姑娘,小心。”
紫依想要伸手去拉柳怡歡,奈何為時已晚,渾身的力氣都像是抽幹了一樣,眼皮一翻,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
柳春生和柳夏生兩人手腳麻利的一人一個把人裝進麻袋裏。
“別動手動腳的,快一點,別被人發現了,要是壞了事,五百兩沒了,老子一定宰了你!”
柳夏生不敢再在紫依身上揩油了,麻溜的把人背了起來。
“哼,死丫頭,讓你防備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