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味在舌尖炸開,混合著豆香味兒,順著他的舌化成了暖流,衝喉而下,轉瞬間便撫去了他那慌作一團的饑餓感。
“這……”老人頓時怔住。
且不提這小食的美味,這暖暖的舒服感覺是怎麼回事?
“祖父,你怎麼了?”阿魚擔心的守在邊上,“你快吃。”
“阿魚,走,我們找那姑娘去。”老人囫圇的吞了幾塊,撐著站了起來。
這種充實的、腹中暖暖的感覺,他已經許久許久不曾有過了,早知如此,別說十銀,就是十金也是舍得的。
“祖父,你先吃。”阿魚擔心的拉住老人的袖子,勸道,“那姐姐說是出來做買賣的,一定是附近的人,我們一會兒再去找她。”
“你說的對。”老人啞然失笑,疼愛的摸了摸阿魚的腦袋,“我的好阿魚,今天多虧了你。”
“祖父,你快吃。”阿魚捧高竹筒。
這邊爺慈孫孝,二人卻沒想到,楊卿若出來賣豆幹隻是一時被逼的,根本不是長久的買賣人。
而此時,楊卿若已經到了菜市附近,開始了叫賣:“豆幹~美味的豆幹~賣香噴噴的豆幹嘞~~~一文兩片,數量不多,先到先得嘞~~走過路過莫要錯過嘞~~”
如何吆喝,這也是門學問。
做傻事的那些歲月裏,她也曾體驗過,學了一些許的皮毛,怎麼押韻好聽,她懂得不多,但她知道,隻要臉皮夠厚,夠放得開,沒有包袱,喊大聲點兒就一定可以吸引到人。
“呦丫頭?你怎麼在這兒?”
一嗓子喊罷,前麵就圍過了人。
全是街坊!
“呦丫頭,你怎麼賣起東西了?”安嬸掩著竹籃買菜,見到楊卿若,會意的湊了過來。
之前商量的事,她已經安頓好,不過,她覺得,呦丫頭出現在這兒,一定也是謀劃之一,她過去配合,決不會有錯。
“安嬸,這是您前天給的黃豆做成的豆幹,您嚐嚐。”楊卿若看到安嬸,忙包了些豆幹遞過來。
“你做的?”安嬸也不客氣,接過吃了一片,讚歎的瞪大了眼睛,“真好吃,沒想到你這丫頭還有這一手。”
“跟廚娘學的。”楊卿若把功勞栽到了秀如頭上。
“呦丫頭,這些都賣我,你趕緊回去,省得被府裏人發現再罰你。”安嬸也不提楊卿若為什麼出來,掏出錢袋子就要付錢,“這兒有多少?”
“安家嫂子,這怎麼回事?”旁邊有個婦人看得奇怪,好奇的問。
安嬸聞言,先左右瞧了瞧,壓著聲音解釋給這婦人聽:“還不是因為呦丫頭病了,人家嫌棄呢,將人鎖在小院子裏,斷糧幾天了,呦丫頭餓得受不住,前天翻牆出來,幸好遇到了我,要不然……唉,這丫頭也真是命苦。”
“啊?秦府還做出了這種事?”那婦人驚呼,同情的看向楊卿若。
“呦丫頭都能做豆幹了,難道是病好了?”另一街坊訝然的問。
“可不是好了。”安嬸應了聲,也不多說,催促楊卿若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