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黑暗的屋子裏，泛起了淡淡的青色的光芒。
那光，似是燈剛剛點燃又被燈罩滅掉般，亮起，又瞬間歸於黑暗。
秦子沉望著屋子，一時愕然。
這種情形，他前世似乎見過，隻是，在哪裏見過，他又想不起來了。
“那是什麼？”阿南小聲的問，“燈火是偏黃的。”
“此事，不得外泄，也不能讓她知道，我們看到了。”秦子沉略一思索，輕聲叮囑。
“是。”阿南看了看秦子沉的臉色，馬上閉嘴。
“你去查一下二夫人。”秦子沉示意阿南俯耳，交待了一番。
這時， 楊卿若房間的燈亮了起來。
秦子沉轉身，推門而入。
阿南好奇的瞧了一眼，大步出了北齋。
白氏的膽子都大到下毒了，確實得好好查一查。
“可好些了？”秦子沉順手關了門，緩步進去。
楊卿若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坐在桌邊，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應了一句：“死不了。”
“毒解了？”秦子沉隨意的打量了一番，最後看著她麵前的茶，微挑了挑眉。
不用藥，不用大夫，她是怎麼解的毒？
就算茶可以解，總也得加入點兒什麼吧？
“沒有。”楊卿若搖頭，“隻是暫緩，我還需要一些草藥。”
她沒看秦子沉，但她也察覺到了其中的漏洞。
方才倉促間，為了自保，她顧不上別的，但現在，至少要把這漏洞給補上。
“什麼草藥？我讓阿南去外麵買。”秦子沉心裏的疑惑稍減。
這解釋倒是合理。
她懂醫識藥，有些手段緩解毒性，倒也有可能。
楊卿若也不管他能不能記住，報了一串藥名。
這些藥，倒都是真要用到的。
除了祛餘毒，還要補一補。
興許是因為簽了之前的合約，他的態度好太多了，她也用不著跟他客氣什麼。
秦子沉什麼也沒說，記下草藥名就出去了。
楊卿若沒力氣出去，撐著進了裏屋。
她體內的毒並不深，方才已經全部清除，現在沒力氣，全是因為剛剛的那一套動作太耗精氣神。
她現在很慶幸，最近比較勤快，才能這麼順利的一次就成功了。
一躺下，她就沉沉的睡去。
她並不知道，秦子沉後來又來了這邊，坐在床榻邊凝望了她許多，還伸手探過她的脈。
翌日一早，楊卿若醒來，神清氣爽。
“少奶奶。”
門一開，正在院中和黃玉說話的馮婆馬上轉身，笑眯眯的行禮，手裏還拿著一把掃帚。
黃玉則看到楊卿若一眼，徑自轉身到了雞窩邊。
“早。”楊卿若衝馮婆點了點頭，也不在意黃玉的態度，準備去廚房端熱水。
“少奶奶，一早，前院就傳來了消息，說昨夜下毒的丫環被杖斃了。”馮婆走上前，討好的說著消息。
“我得罪過她？”楊卿若停了腳步，皺著眉問。
“之前那個馬……”馮婆見她願意聽，湊得更近。
“馮婆，想留在北齋就不要亂嚼舌根。”阿南的聲音冷冷的響起，打斷了馮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