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奴婢真的隻拿了一壇出來,真的。”品如聞言,顧不上別的,抬頭連連擺手否認,眼淚都快下來了,“當時黃玉催得急,又說是老爺要的,奴婢推不過,這才去找的鑰匙,可是,真的沒有拿第二壇,真的。”
“也沒關門?”楊卿若盯著品如。
“好像……”品如愣了一下,一時竟也想不起,自己到底關了門還是沒關。
秦子沉已經走到那屋門前,伸手推開。
屋裏有些亂,除了最角落空出來的那個位置,還有兩個地方空著,不過,最左側卻是倒了不少壇子,酒香四溢。
他皺了皺眉,低頭望向門檻內。
楊卿若抿緊了唇,掃了品如一眼,也走了過去。
今天的事雖小,卻也同樣的惡心到了她。
“玄蒼。”秦子沉歎息了一聲,抬腿走了進去,到那倒地的酒壇邊,從後麵抱起一團褐影。
楊卿若看清那一團,不由愕然。
竟是秦子沉養的那隻鷹!
鷹喂生肉,她不覺得奇怪,可是,鷹偷酒?
“你家老鷹成精了?”她望著秦子沉,脫口而出。
“它好肉,好酒,不過,一般的酒不喝。”秦子沉輕笑,回了一句,將醉得沒有反應的老鷹抱在懷裏,目光掃過屋裏,“這幾壇應該是它喝的,不過,還少了兩壇。”
“抓家賊的事兒,不歸我管吧?”楊卿若點頭。
“我去查,損失的銀子,我幫你找回來。”秦子沉失笑,笑意卻不及眼底。
財帛動人心,她做出來的東西,已經超過他的預期,以至於連府裏的人也敢到他頭上動土了。
“找不回來,損失也是你補。”楊卿若挽起袖子,開始整理屋裏的酒。
一整理,她又看出了一些痕跡。
這些留下的,竟有一半被人給開了壇。
痕跡很細微,幾乎看不出來,但是,她的酒每一壇都是親手封的,上麵的變化,她還是看了出來。
她揭開了其中一壇,在壇口處,發現了一抹白色的粉末。
她伸手抹了抹,就要嚐一嚐。
秦子沉不知何時到了她身邊,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你做什麼?”
“看看這是什麼呀。”楊卿若看傻瓜一眼的看著他。
都這麼明顯了,他還看不出來?
“就不怕有毒。”秦子沉皺眉,掏出手帕將她的手指擦幹淨,順勢拉著她出去,“這兒,交給阿南。”
“好吧。”楊卿若被他強勢拉了出來,想了想,幹脆甩鍋。
他的家,出了這樣的破事,他管是應該的。
秦子沉很快就召回了阿南,開始搜證、問詢。
北齋裏的人,包括秀如在內,都被一一喊去問話。
晚飯沒人做,楊卿若想了想,決定自己動手。
廚房裏,擺著一個木桶,裏麵還有幾條鮮活的魚。
案桌上,放著兩個壇子,一個裝著鹹蛋,一個卻是不常見的鬆花蛋,顯然又是哪裏送來的新鮮玩意兒,府裏按例送來的。
另外,還有一個籃子,裝著菜和肉,都是每天的份例。
楊卿若想了想,心裏有了譜。
魚可以做成熏魚,再來個三色蛋、蒜泥白肉,再來個炒時蔬,晚上的飯菜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