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卿若笑笑,不說話。
顯然,方靜瑤已經看出了她的顧慮,不過,她並不在意被看穿。
事實就是事實,就算直接說出來,她也不會不好意思。
現在這樣心照不宣,最好。
方靜瑤並沒有再提這些,親熱的拉著楊卿若閑聊了一番,反複的叮囑哪天她去了帝京要記得聯係這樣的話,便將小箱子塞到楊卿若手裏,放她回北齋了。
楊卿若回到自己屋裏,看著手中的小箱子,好奇的翻了翻。
箱中,放著兩根粗壯的人形老參,底下用紅綢鋪著,除此沒有別的。
這兩根老參倒是極難得、極貴重的,必要時還能救人命,雖然太子府的家業決不止這一點,但當時求醫的是周驍,應診的是秦子沉,這診費的問題,自有他們去結算。
再說了,未來的皇後欠下兩條人命的恩情,怎麼著也不會虧了她。
楊卿若心裏清楚,於是也不覺得自己虧了什麼的,細看了一下兩根老參的品相,便收了起來。
次日,小殿下滿月,秦夫人幫著操持了滿月宴。
楊卿若意思意思的做了兩道菜算是賀禮,並以鋪子裏不能耽擱為由,沒有去參加宴席,隻是,等她打烊回來,便聽說了方靜瑤離開的消息。
“不是說明天才走嗎?這會兒都天黑了,怎麼還出門呢?”
“聽說是太子的人來接了。”品如把聽到的消息說了一遍,“聽說,聖上病了,想見見小殿下,反正,他們匆匆忙忙就走了。”
“哦。”楊卿若皺了皺眉,也沒有多想,做飯、調符粉、核算辣果條的賬本,一件一件小事忙完,便已到了歇息的時間。
洗漱好,楊卿若邊擦著頭發邊習慣的往窗外看了一眼,見書房裏的燈還亮著,想了想,隨手將布巾一扔,調了一杯安神的茶水送了過去。
秦子沉正坐在書案前寫著什麼,聽到門被推開,抬頭看了過來。
“很晚了,還不歇著。”楊卿若反手掩上門,邊說道,“你的傷還沒好利索呢。”
“等你呢。”秦子沉放下了筆,溫柔的看著她笑。
她每天都要過來,他都已經習慣了。
“我要是不來,你等到天亮?”楊卿若好笑的白了他一眼,把茶水遞了過去,“呐,喝完了去睡。”
秦子沉老實的接過,一口喝完,杯子隨意的往邊上一放,伸手拉住了楊卿若的手,將她扯到了膝上:“怎麼這麼晚才洗漱?頭發擦不幹,會著涼的。”
“會幹的。”楊卿若沒能掙脫,被他按在了膝上,僵坐著抻腰,她隻好順著他的力道,給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坐姿,“太子的人今兒下午就來接人了。”
“嗯,我聽說了。”秦子沉拔弄楊卿若的濕發,瞧了瞧左右,見邊上沒有幹布巾,也不另找,以手作梳,抖著她的長發,一邊給她解惑,“京中怕是有變故,我已安排人一路護送他們。”
“護送他們?”楊卿若驚訝,側身盯著他看,“你真的不想……做點兒什麼?”
“不想。”秦子沉撩開她的發,低頭抵住她的額,輕聲說道,“我此生,隻想和我愛的人在一起,過安安穩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