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的臉色更難看。
陳老的問話,近乎打臉。
她確實不知道秦納文和老太爺知道這件事 ,但她不能答,若是說出來,陳老接著就會質疑她這個當家夫人的掌家權,甚至是質疑她在秦家的地位。
可她若說知道,又怎麼解釋她帶人來拿楊卿若這件事?
臉上,辣辣的燙。
心裏,灼灼的恨。
要不是楊卿若這個死丫頭,她怎麼可能陷入這樣兩難的境地。
“秦夫人?”陳老沒想這麼輕易就放過秦夫人。
秦府裏的破事,全鎮的人都知道,秦夫人不待見小呦,幾次動手,這些他全知道。
以前是沒遇到,可這一次,他湊巧就遇到了,必定是要幫這丫頭狠狠出口氣的。
“不知。”秦夫人終於擠出了一句話。
相對於明知故犯,她覺得,還是被人質疑掌家權好一點兒,她還有解釋的餘地。
話出口,她在心裏也斟酌好了要怎麼解釋。
“現在知道了?”誰知,陳老壓根就不問她為什麼不知道,隻是淡淡的看著她,氣勢凜然的問。
他曾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官,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可此時刻意的外放氣勢,表現出來的就有點兒嚇人。
秦夫人下意識的垂了眸,心生一絲退意。
遇到這兩位,她就已經改了一半了。
“秦夫人,現在你能說說,到底是誰在傳呦丫頭的閑話了嗎?”陳老又問。
楊卿若在邊上看得心裏一陣感動。
這個不起眼的老頭,偶遇他時,她不過是隨手贈的辣條,後來的江米酒也是奔著銀子去的,卻沒想到,人家卻把她這些不起眼的人情當成了恩,真心實意的為她撐腰。
“陳老,這是我們秦家的家務事。”秦夫人終於抬起了頭,不服氣的聲明。
“我才懶得管你秦家的家務事。”陳老冷哼,“我管得是呦丫頭的事,你無緣無故的來欺負她,就是不行。”
“陳老,世間事,大多不會空穴來風,她要是自己檢點,就不會傳出這樣的風言風語。”秦夫人皺著眉,繼續說道,“她到底是做媳婦的,做錯了事,我這當婆婆的教訓教訓 ,天經地義。”
“這會兒你倒是承認,你是婆婆了?”陳老皮笑肉不笑的反問,“方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她配不上子沉,你說的每一句每一個字裏,可聽不到一絲一縷承認她是你兒媳婦的意思。”
直揭人臉皮。
秦夫人的臉黑如鍋底,她抬眸瞥了一眼楊卿若,淡淡的說道:“我確實不想承認她是我兒媳婦,可惜,子沉是個死心眼,我不承認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既然改變不了,我也隻能辛苦些,好好替子沉教教這個沒規沒矩的兒媳婦。”
三言兩語間,她對楊卿若的詰難就變成了婆婆管教兒媳婦。
楊卿若聽得直撇嘴。
以前她還以為這個秦夫人有多厲害,可現在才知道,厲害的是秦家罷了。
因為秦家的家風,下麵的下人奴仆們個個執行力超強。
秦夫人之前能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讓人快速的改變北齋的樣子,就是因為這些人的超強執行力,還有她身邊忠心的嬤嬤們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