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卿若以為,不去理會馬氏講的那些故事,事情就會這麼過去。

哪知道,他們剛回到鎮上的鋪子裏,有一個人已經在等著她了。

“姐。”

那人抱著膝蓋蹲在鋪門前,看到她,高興的撲了過來。

楊卿若剛下車,就被眼前這個人給嚇著了。

這是原主的弟弟,楊鐵樹和田氏生的兒子,楊福郎。

楊福郎沒撲到跟前,就被何掌櫃給擋了下來,他這才停步,紅了眼睛:“姐,還好你沒事。”

“嗯?”楊卿若微訝,“我能有什麼事?”

“我意外聽到大姐和娘說的話了,她們……我偷跑出來想給你報信的,但是……我……”楊福郎說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我在半路被人搶了盤纏,才來晚了。”

“……”楊卿若啞然的看著麵前的少年。

怪不得,他這狼狽。

以前在家時,田氏對這個兒子可好了,雖說不上是錦衣玉食,但家裏最好的都會留給他,連楊月福都得靠邊站。

可現在,楊福郎簡直像個小叫花子。

身上穿的外衫似乎是被人扯破的,好幾處口子,髒兮兮的早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頭發倒是好好的束在腦海,臉也洗得幹淨,卻也多了幾分菜色。

“你出來多久了?”楊卿若看著他這模樣,忍不住好奇。

“一個月。”楊福郎撓著頭,答得越來越輕。

這麼大的人居然討飯回來,真的是太丟人了。

一個月?

楊卿若驚訝,不過,她也推算不出那時候的楊月福做了什麼。

“進去說話吧。”秦子沉站到楊卿若身邊,目光打量著麵前這個可以說是他小舅子的少年。

這是田氏的兒子,可也是楊鐵樹的兒子。

就憑楊鐵樹護著楊卿若的那份功勞,他也不能把楊福郎怎麼樣。

“姐夫。”楊福郎看到秦子沉,紅著臉喊了一聲,正要說些什麼,肚子忽然咕咕的叫了起來,頓時臉更紅了。

何掌櫃已經利索的帶人開門。

“先去洗漱。”秦子沉被這一聲姐夫叫得極為受用,態度又好了許多,安排人給楊福郎買成衣、燒水。

“姐夫,不用燒水,我到外麵河裏洗洗就好了。”楊福郎高興的說道。

他從小在這個院子裏長大,這兒的情況比誰都熟。

秦子沉沒攔他,改口讓人準備衣物。

鎮上很多孩子,都是打小在河裏混的,楊福郎就住在河邊上,水性更不會差,而且還有人注意著。

楊卿若則去了廚房。

之前的廚房還沒收拾出來,就去了馬家村,這又是幾天沒動用了,灶台案桌都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冰窖裏的東西倒還是好好的。

楊卿若取出了之前做的冰淇淋,想了想還是拿了出來。

放了這麼久,她也不敢給阿漁吃,隻能重做了。

這會兒已經快到中午,楊卿若幹脆收拾了廚房,直接準備午飯。

老潘頭在進鎮後就不知去向,廖師傅也帶人分散離開,吃飯的也就他們夫妻倆外加阿南、何掌櫃、青凝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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