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卿若回廚房，調了一杯水出來，坐到了秀如的身邊，遞了過去：“喝水。”
秀如動了動，目光移到麵前的碗上，有些機械的接了過來，一口氣喝完。
楊卿若接了空碗，放到了一邊，注意著秀如的表情。
水裏融了靈力，很快就起了作用。
秀如的臉也恢複了一些血色，看著沒那麼可怕了，隻是眼神還是有些呆愣愣的。
“是不是覺得，你家少爺很殘忍？”楊卿若平靜的問。
秀如沒反應。
“你可知道，品如是什麼人？”楊卿若又試著換了一個問題。
秀如還是沒反應。
“她是細作。”楊卿若又道，“細作有多可怕，你知道嗎？”
這一次，她也沒去看秀如的反應，徑自說了下去。
例舉的都是細作帶來的可怕災難，說完這些，她又提出了幾個品如來到北齋後的疑點。
比如，之前江米酒那屋子被打開。
比如，秦納文喝的酒出問題。
比如，她這一次外出遇伏。
“我很奇怪，你家少爺幾次外出，幾乎都是遇到意外受傷回來，會不會也和她有關。”楊卿若是真的懷疑。
之前，她就覺得奇怪。
秦子沉身邊的人都是個頂個的忠心，可偏偏，他幾次出門幾次遇襲。
這中間雖然也有他演戲的成分，可是，沒有契機，他總不能自己給自己加受傷戲吧？
“秀如，你要知道，你在你家少爺心裏是不同的。”
楊卿若歎了口氣，伸手按在了秀如的肩上。
“你們一起長大，他將你當心腹，品如能留在北齋，也和他相信你脫不了幹係，可是，品如是品如，你是你，你總不能因為一個心懷不軌的細作，從此和你家少爺生分吧？”
“少奶奶。” 秀如聽到這兒，忽然撲到了楊卿若的膝上，痛哭失聲，“她為什麼那麼做……”
哭得出來就好。
楊卿若心裏終於鬆開了口氣，抬手輕拍著秀如的背。
她是真的喜歡這丫頭。
在她來到這個世界，被秦夫人嫌棄，被秦子沉嚇唬的時候，是秀如陪著她。
她真不希望因為一個品如，讓秀如從此生分。
“為什麼……當初一起進府的姐妹，就我們倆了，她還利用我……少奶奶對她那麼好，救過她的命了，她……”秀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楊卿若沒有說話，隻是輕拍著秀如的背，任她發泄這些情緒。
這一次品如的事，給大家的衝擊都不少。
馮婆關了院門，站在門邊上看著秀如哭，也是一臉愁容。
她有些怕，品如的背叛，會讓少爺和少奶奶對她也起疑心，要知道，她以前在主院不過是個雜役婆子，直到來了這兒，她的日子才越來越好。
少爺少奶奶都不是事事過問的人，就連那辣果條生意，也是扔給了她們的。
她後來走出去，以前欺她壓她的老婆子們，哪個不是笑臉相迎？
最要緊的是，這兒清靜，自由，舒心。
品如那死丫頭，就是個石頭做的心，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阿南抱劍靠在書房的牆，目光落在秀如和楊卿若身上。
這一次，連他都被品如給瞞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