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卿若抱著膝蓋看著手中的紙條,心裏又酸又暖。
酸的是離別的不舍,暖的是秦子沉這樣離開的體貼。
她昨天還想著送他出鎮,可若是真的送了,她知道,她肯定會控製不住想哭。
或許,他也有這樣不舍得的心思,才選擇不讓她送行吧。
這樣,倒也好。
就當他是出差,過幾天就回來了。
楊卿若調整了心情,把紙條細心的收了起來,利索的起床洗漱。
供給吳井城的符粉還得繼續做,鋪子裏的生意也得繼續著,小晞也得繼續調理著,她還答應了守著秦家,事情很多,她沒有太多的功夫浪費在胡思亂想上。
一忙起來,人就沒空再去想那些,但到了夜裏,孤枕獨眠,楊卿若卻控製不住的加倍想秦子沉。
他們做真夫妻,也不過短短兩個月。
可是,這兩個月的恩愛,卻倍加清晰。
“唉,從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習慣真可怕。”楊卿若手握著秦子沉的紙條,想著他的行程,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以前,她是真沒覺得分開有什麼難,現在,她知道滋味了。
習慣了夜裏有個可以抱的人形枕頭,突然間沒得抱了,這心裏空落落的,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但,再難受,也得熬著。
楊卿若歎氣又歎氣,才強迫自己把紙條收了起來,起身倒了一杯水,融入了安神的靈力,這才睡下。
安神的效果太好,楊卿若翌日都睡過了頭,匆匆忙忙的起來,小奶娃都被青穎收拾妥當了,秀如備好了早餐,也早和馮婆一起去了鋪子裏。
辣果條的生意依舊紅火,豆腐豆幹也賣得極好,兩人忙得團團轉,半點兒也不敢鬆懈。
楊卿若三口兩口的吃完了早飯,帶著青穎和小奶娃往鋪子裏趕。
老夫人沒提之前的兩個嬤嬤去了哪,也沒說再給她找人,她也沒再去問。
那兩位嬤嬤,估計已經被老夫人處理了。
“弟妹。”
剛跳下馬車,鋪子門前有人溫和的喊了一聲。
楊卿若轉身,就看到秦默江夫妻抱著兩個孩子站在鋪子前,孩子都有些蔫蔫的,手裏還拿著她鋪子裏發的竹簽。
竹簽是看診的排序簽,是最近看診的人太多,何掌櫃按她的意思做的。
對秦納文的這個長子,她的印象很淡。
僅有的幾次見麵,秦默江都是溫厚不多言的樣子,錢氏同樣也是寡言的性子,在人前,能不能出聲就不出聲,完全的背景板。
可今天,一家人卻都出現在這兒,手裏還拿著排隊看病的簽子。
她愣了一下,疑惑的問:“大哥,大嫂,你們這是?”
“敏兒捷兒昨夜起總有些不舒服,今早也是蔫蔫的,弟妹醫術好,特意來看看。”秦默江有些臉紅的說道。
“大哥,昨夜不舒服,為何昨夜不派人來北齋喊我?”楊卿若哭笑不得。
北齋總比這兒離他們住的地方近吧?
“我們知道弟妹的規矩,不好給你添麻煩的。”秦默江憨憨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