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楊家若是要認他為義子,載入族譜,我要記在他名下,與福郎一起供奉他的香火。”
楊卿若抬起了頭,平靜的看著楊奚年,清晰的重複。
“當年,他對你忠心甘冒不大幃護我性命,教養我長大,最後卻因我魂葬他鄉,如今我長大了,得天庇佑恢複了神智,還覺醒了神巫傳承,我應該為他供奉香火,福郎還小,那是他唯一的血脈……”
“你同意回家了?”楊奚年狂喜。
以鐵樹對他的忠義,隻要女兒願意回家,別說女兒隻是提了記名在鐵樹名下這樣的小小要求,就是讓他把所有兒女都過繼過去,他也願意!
“昔日,他教養我,如今他不在了,你來教養福郎。”楊卿若點頭,清晰的說明自己的要求。
她的本事沒辦法教給楊福郎,可楊家可以。
她已經嫁人了,就算認回楊家,也隻是多個娘家而已,願意回就回,不願意就可以不去。
而楊福郎則不同。
他是個好孩子,不應該受田氏和楊月福的連累,讓他成為楊家人,有了楊家的護佑,就可以徹底的抹去那些影響,以後他隻要爭氣一點點兒,她也不用再太擔心他將來沒有出路。
這是她能想到的,代原主回報楊鐵樹的辦法之一。
“好,好,交給你。”楊奚年激動得不能自己。
楊老看不下去,把楊奚年拉了過去:“瞧你這點兒出息,呦丫頭原本就不是不講情義的孩子,回到家,就算她記在鐵樹名下,你也不能再慢怠了她。”
“叔父放心,我一定不會再讓任何人慢怠了小呦。”楊奚年高興的拉著楊老的手直點頭。
楊卿若看著他孩子般的笑,心裏浮上一抹怪異的情緒。
這種情緒曾在吳井城裏時,楊奚年為她擋災時出現過,一出現,她就對他硬不起心腸。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血脈親情吧。
楊卿若撇開了頭,不再看楊奚年,她怕被人發現她的這種情緒,那樣會很尷尬。
秦子沉輕笑的攬住了楊卿若的肩,無聲安撫。
她選擇回楊家,他支持。
她不願回楊家,他也會想辦法解決了楊奚年的煩惱。
楊奚年當年雖然做出了護女的舉動,但這些年因楊奚年之故,楊鐵樹才會頻頻外出,也導致了田氏對楊卿若的欺辱,若不是那一次他心血來潮經過那座橋,他家的小媳婦兒隻怕已在那時香消玉殞在那橋下的水裏。
或許,真的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他在那天救了她,田氏才興起了打他主意的興思,才將她送到了他身邊。
“小呦,父皇說可以繼續了。”
秦子沉正要說些什麼,秦王出現在殿門口。
裏麵,皇帝和三位輔國老臣的談話已經結束了。
楊卿若和秦子沉對視一眼,快步走了進去。
陳老等人跟在後麵。
皇帝的旨意已經明確,但治療的過程還得他們在旁見證。
這是必要的規矩。
楊卿若喝了杯回靈的茶水,再加上方才歇了會兒,精神好了許多。
回到了皇帝旁邊,四周的木桶裏熱氣已經弱了很多。
楊卿若看了一眼,開始下一步的治療。
皇帝睜著眼睛,饒有興趣的看著楊卿若的動作,看到青華出現,他眼中甚至還浮現了一抹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