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死得太快!”
話音剛落,一劍揮下,在兩人之間驟然卷起滔天巨焰,攜雷霆之怒,挾風暴之勢!眨眼之間席卷蒼穹,吞沒一切!
“風卷殘雲!”紫陽真人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激蕩,對著同樣興奮的法相神僧喊道:“看!風卷殘雲,是風卷殘雲啊!五百年了,五百年沒看到了!”
“風卷殘雲!是一泓師叔祖!一泓師叔祖出山了!”
“一、一泓真人!快、快逃!滄瀾六道不是都死了嗎!這幫卑鄙的騙子!我們上當了!”
風卷殘雲,本是各門派高等劍法中最基礎的一招,一般的長老都能靈活運用。但能擊出如此霸道的火法攻擊,縱觀古今,無人出一泓之右!而這招之所以為許多人銘記,皆因當年冥王第一次被凡人所傷便是拜一泓真人這道風卷殘雲所賜!
當年一戰,這一招可謂石破天驚!其威力遠比這次磅礴霸氣。一劍揮出炎卷九天!熔化山岩無數,染紅蒼穹三日。火龍燃燒整整半月乃止!當時留下的戰場,令多少後人憑欄驚歎,頂禮膜拜。
“一群廢物,我看你們誰敢跑!”
就在血門眾人轉身欲逃時,風卷殘雲製造出的火海中傳出了一道嘶啞的怒吼。緊接著血色驟現,逃出一人,正是血凝。不過此時的他已狼狽異常,衣屑紛飛,渾身燒傷數處,原本蒼白的麵色越發慘然。
“一泓,五百年了!你當真以為我一點進境都沒有麼!當今之世,已不是你能駕馭的了!風卷殘雲?滄瀾六道?已不再是神話了!”
這一吼果然令血門一眾冷靜下來,就連紫陽法相都閃過憂色,他們清楚五百年來自己進步了多少,都不免想過是否與滄瀾六道拉近了距離。而且見血凝竟然還能在風卷殘雲中幸存下來,都覺得他所言有據。畢竟一泓真人自當年一役後休眠五百載,功無寸進,五百年的跨度,怎樣也能將兩人的差距縮小。而血門中人聽後都深覺有理,停下腳步。抱著一絲僥幸,希望以門主的強大能給他們帶來勝利的曙光。
但血凝之所以這般說,隻為給門下眾人鼓舞士氣。他已明白,滄瀾六道是一座永遠無法超越的雄峰。方才自己能從風卷殘雲中生還,一方麵是自己強行催動“三神六聖”之一的聖靈珠,削弱了風卷殘雲的威力;另一方麵,則是一泓真人未免波及清峰之上的正道眾人,沒有用出全力。如今話一出口,不由望向一泓真人。
一泓真人再次舉起手中神劍,依舊表情全無,隻是淡淡道:“多說無益。”
劍鋒直指血凝,吞吐的火舌囂張的燃燒,似在嘲諷,亦或挑釁。
淡漠地看著血凝,門主也好,冥王也罷,都未曾入過他的眼中。
一劍劈下,火光與血色的正麵衝突,優劣立現。
“可惡!沒想到他還是這般強!失算了……”
被氣浪吹飛的血凝心中暗恨,原來的計劃因為一泓真人出乎意料的強勢很可能被迫放棄。可是想到為了今天,殫精竭慮,籌謀數百載,怎能半途而廢?思及此處,鋼牙緊咬,在身軀定住的一刻,撲向一泓真人,拚死相搏。
一泓一怔,顯然沒料到血凝經曆前番,還有鬥誌掙紮。但轉眼間冷笑浮起,罷了,想死的話,不妨再玩玩。
又是猛烈的一擊,血凝刻意忽略那抹嘲諷,再度退開,一麵後撤一麵思忖應對之法。不查間一泓真人忽地揮出一道火焰,速度奇快,血凝心道又是這招,將血霧化作利劍,足下一點,直撲過去,隻為先發製人。
可剛移動一分,心中便是一緊,下意識回頭看去,正見一泓真人出現在身後,高舉長劍,斜劈下去!
血凝此時終於明白,自己完全被玩弄於鼓掌之中,心中隻覺怒氣上湧,但一切,都太遲了……
火焰與神劍的雙重攻擊下,血凝的身軀分作兩半,燃燒著向下墜去,還未落到地麵就已消失殆盡。
從方才血凝對一泓的挑釁到現在的屍骨無存,僅僅就在幾個呼吸間。在場的眾人腦中空白一片,對發生的事情還未接受過來,便又看到陣陣血霧再度出現在天空中,慢慢恢複成形。
“怎麼……可能?”法相神僧怔怔地望著上空,自己同血凝交手無數,絕不相信憑他的實力能在方才的攻擊下逃出命來。
“這老家夥,還藏得真深啊……”紫陽真人望著天空中隱有其形的血凝,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