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疾,大雨滂沱,天空墨一樣的黑。
“轟隆!哢嚓!”巨雷不停地在頭頂炸響,道道閃亮之光劃破天際。暴雨全然沒有停止的意思,這是一場醞釀已久的雨,大雨瘋狂而猛烈地傾泄著憤怒。
在前往斬龍澗的寬闊馬路上,一駕不算太大的馬車在冒雨疾馳而來,暴雨導致路上坑坑窪窪,急速滾動的輪子飛掠而過,兩側積水四濺,同時,馬車無節奏的晃動著。
馬車有四人。中年車夫。車廂內兩男一女麵對而坐,在不大的馬車裏卻顯得有些擁擠,女的嬌小卻不柔弱,手中持著一柄寶劍,麵無表情的坐著一動不動,一男的,雙收反綁,同樣麵無表情,到不同的是,他的眼中散發的卻是漠然,另一個男子臉上始終帶著笑意,身上散發著一種驚人的氣息,看上去都是不簡單的人。
“轟隆!”又是一個巨雷在頭頂響起,白亮的電光照得車廂內被綁男人的臉慘白。
他睜著眼,一臉平靜,坦然,雖然他知道自己已經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他無力反抗,他已經吃下了神捕府專用的那瓶藥,讓人四肢乏力,任人宰割的藥,就算他有力量他也不會反抗,他的家人性命都在敵人手上,隨時可能喪命。
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男人心裏長歎了一聲,他殺過太多的人,他知道自己終有一天都會像那些被殺者一樣悲慘的死去,從他幹這一行的那一天他就已經做好準備,死亡的準備,隻是可惜,最後死在自己人手裏,若不是兄弟的出賣,恐怕這世上沒人能抓得了他。
“血狼,你還是處男吧?”坐在他身旁的微笑男突然湊近他耳邊很小聲的說。
他叫血狼,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殺手界中當之無愧的皇者,在此之前,任務從無失敗,隻要是他要殺的目標,從沒有人能夠安然無事,無論你有多少人,都沒用,躲到哪裏都不行。
他不好看也不難看,精通偽裝、竊取、狙擊、深入敵後、獲得情報,他的手指細長、幹淨、象女人一樣的白,殺人也不粘血。
坐在他身旁的,微笑男子的就是他的兄弟,殺手榜第三位,陰魅。招牌動作是微笑,實力很強。一笑血飛濺,寧惹閻王,莫惹陰魅!不過為人卻陰險奸詐,為了利益,任何東西都可以放棄,血狼被捕正是他一手造成的。
而那名女子卻是神捕府府主的女兒,如果你認為她隻是個繡花枕頭,那就大錯特錯了,這名女子名曰青鳳,武藝極為高強,很多罪犯都是栽在她的手裏。
誰也不會想到這三個本不該走到一起的人,在這個夏秋交界的時刻都聚集在馬車上呢。
“嗬。”血狼苦笑搖搖頭,是不是還有什麼意義,生命馬上就要走到盡頭,但願下輩子可以做一個風流情種吧。
陰魅朝外麵看了看,暴雨依舊,天空依然那麼漆黑。“你還有半個時辰。”陰魅又靠在血狼的耳朵說了一句,然後略含深意的看看坐在血狼對麵那嬌小的身子。
血狼閉上眼,假裝沒注意到,可是本來沒注意到什麼的他,被陰魅這麼一提醒,心裏突然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血狼是個正常的男人,這些年來,麵對無數香豔場麵依然保持純潔,那是因為他自製力很強,更因為他曾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奈何因為樹敵太多,使得她死於非命,至此,血狼便決定不再接觸感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