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風輕嘶,烈馬長嘯。秋風雖微,吹在那個高大的身影上卻如刀割。濃重的秋意席卷了這裏,帶著荒涼和悲傷。
那個高大的身影,端坐在主帥椅上,營帳之內,一片肅殺。他是一個中年人,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多年的軍旅身涯使得他的身上帶著一股獨特的鐵血之意。
此刻,他眉頭緊鎖,聽著底下一名軍官模樣的人報告。
“白起他已經到了嗎?看來著白愁河畔的徽池平原便是我們決戰之地了。”
“項梁何在?”那人大喝一聲。
“屬下在。”端坐在他右手旁的一名中年將領迅速站立起來。
“命你即刻前往王都,為我項氏保住最後一點微薄血脈。此戰,即便勝了,楚國也保不住的。你我都明白,所以我要你答應我,立刻離開這裏。”
“大哥 ,我不走,我要留下來和秦軍決一死戰。”那中年男子十分激動的說。
“項梁,你給我記住,這是軍隊,我是你的長官,不是大哥。我給你的,是軍令,你要抗命嗎?”項燕的話語之中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威嚴。
“是,將軍,屬下即便是死,也會完成任務。”
項燕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目光看向了一個青年。那青年先項燕一步,起身站立起來,“將軍,這一戰,我不會離開。”隨後他看向了項梁,深深鞠了一躬,“浩兒,拜托你了。”
“放心,以後,浩兒就是我的兒子。但是你要明白,在羽兒和浩兒之間需要取舍之時,我是……”他沒有說下去,但是那青年已經明白了。
“我明白,若是少主和浩兒隻能活一個,我也會放棄浩兒的。”
“哎”,項燕輕歎了一口氣,“你還年輕,又何必……”
“將軍不必多說,此番我必陪將軍。”那青年堅定的說。
……
白愁河畔,空氣都似乎有些凝固了,在兩軍的氣勢之下,似乎連那奔騰的河水都靜止了。
白愁河畔,是神州東土著名的徽池平原。此刻天色剛亮,秦軍和楚軍便不約而同的在徽池平原上布好了軍陣。
兩軍共約七十萬大軍,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徽池平原。三十萬楚軍,已經是楚國的傾國之力了。
楚國一方,列在軍隊正中央的赫然是十萬疾風和烈火騎兵。疾風和烈火騎兵,已經是僅次於大唐鐵騎的超強騎兵,是楚國戰鬥力最強的一隻軍隊。
然而秦軍中央,是十萬的大秦甲士,疾風和烈火雖然強大,但是比起號稱東土三大強軍的大秦甲士還要略遜一籌。
平原之上,是騎兵的天下。項燕有信心,即便大秦甲士如何強大,也不能在平原上擊敗疾風和烈火騎兵。
秦軍的兩翼則以騎兵為主,加上少量的步兵。目的一是機動,目的二是監視,防止疾風烈火騎兵直接突破軍陣竄逃。
楚軍中央,一座數十丈的高台,項燕站立在上麵,旁邊便是那青年。他的目光,透過楚軍,望向了秦軍。“依你看,此番勝負如何?”
“將軍,戰場之上,局勢瞬息萬變,又怎可提前知曉勝負。不過既然是平原,憑借疾風和烈火二軍,我軍贏麵還是比較大的。”
用力的拍了拍青年的肩膀,“你我皆知,以白起的為人,既然敢在平原上和我軍交鋒,必然是有克製疾風和烈火兩軍的方法。此戰,想勝實在是難於上青天!”
項燕一邊和青年交流著,一邊看著秦軍,目光,看到了秦軍軍陣中的高台,也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殺神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