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自己，不用在意我。”
“嗯？”封笖疑惑的側頭看向浮曄，眼裏浮現點點疑惑不解。
瞅著眼前明顯迷茫的封笖，浮曄唇角微抽，“這裏凶險異常，一個不慎便會沒命！你隻需要護好你自己，其他的不是你該擔心的。”
封笖若有所思得點點頭，眸光瞥過不遠處泛著寒氣和幽深寒光的冰碴，“老師，這是哪裏？”
能夠讓浮曄都顧及不到他的地方，定然不是簡單的地方！
剛踏出的腳步幾不可見得停頓了下，浮曄麵色不改的繼續往前，一向清冷無波的嗓音在冰天雪地中飄散出幾分悠遠韻味，“鏡花水月。”
鏡花水月？
封笖眉頭微皺，腦中快速搜索，嗯？沒有。他確定他是看完了妙法殿中的書籍，而妙法殿中古籍不少，怎麼會不曾記載這個？
前方的人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冰涼的嗓音悠悠揚揚回蕩開來，“混沌之初，天地曾孕育一朵青蓮，而後天地初分，孕育青蓮之地也不知所終。”
不知……所終……所終……
封笖雙眼驀地睜大，看著相方踽踽前行的少年，被自己腦中的猜測一時驚住，環顧一圈無風寒氣彌漫，凍得透徹進骨頭的四處高矮長短不一的冰棱。嗬，自己還真是膽大妄為！連這種想法都冒出來了！
浮曄停下步子，轉過身對上封笖幽深的雙眸，不以為意，“就是你想的那樣！”這裏就是混沌時孕育那株青蓮的地方，沒有什麼不可置信的！
“那你......”早就想問的疑惑，嗓子裏卻隻冒出兩個字，餘下的字眼在浮曄看過來的漠然眼神中咽了回去。
他想問，那你是不是那株青蓮中不知所終的蓮莖？
“你想知道什麼？”浮曄盯著眼前問了半截的封笖，清亮透澈的眸子似要看進對麵那人的內心。
封笖抬起黑曜石般的眸子對上浮曄透澈至極的眸子，他能清晰的看見對方眼中自己的影子，嗓音平緩溫潤，“我想知道你當初為什麼要做出一副不良於行的樣子？”
浮曄詭異的盯著封笖，哽了半響，似冬日冰雪般寒涼的嗓音才響起，“懶得走路。”
“......”
空間因為兩人的靜默，呈現出詭秘的畫麵，森寒幽冷的冰窟中，兩個容顏精致不似凡人的少年“深情”對望，周遭滿是尖銳冷戾的冰棱。
雖然知道答案多半很詭異，但封笖絕對沒想到浮曄會是這個理由！可他不得不說，這個理由很強大！
封笖回過神來，也發現了現在他們的詭異感，清咳幾聲，忙不迭想要知道自己的另一個答案，“我們可以出去嗎？”
“嗯。”浮曄淺淡應了聲，眸光卻是落在一大簇長短不一的冰棱上，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
封笖疑惑得看了眼浮曄，順著浮曄的視線看去，冰棱長短很是不同，但連著的個頭很是龐大，一簇接著一簇，不似工匠精雕細琢下的藝術品那般精致，卻透著一股自然的鬼斧神工，引人心神。
“唰！”看得正入神的封笖，耳邊響起劍出鞘的清亮聲，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鬼斧神工的自然美景倏地被削平，多餘的冰棱在劍氣中無聲的化為灰燼，入目的是繚繞著微微寒氣泛著冷光的冰床。
老師？”
“休息。”浮曄掃了眼，悠悠收好劍，轉身走向床，冷淡的丟了兩個字，直接和衣側身躺倒，蜿蜒的墨發半垂於地。
少年纖長的身姿豎躺在冰床上，骨骼嬌小，糾纏的墨發洇染於背後，露出脖頸上冷玉般的肌膚，竟是那人身下冷氣繚繞的冰床也不及他肌膚的清瑩剔透，生出幾分綺靡妍魅，隻是一個隨意的側臥，卻透出無限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