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天在家裏照顧小小,夜裏帶著小小去酒吧上班。嘈雜的環境小小整夜整夜的哭,到了第三天經理結了我的工資把我辭退了,他說:“你這樣帶個孩子到哪裏都是累贅,你走吧!”我不明白我的兒子怎麼就變成累贅了,我又沒有偷懶也沒有偷吃?為什麼我的兒子變成了我的累贅!
三千兩百二十三塊錢,是那時我身上的所有,這些錢我數著數著就慢慢的變少了,每個月小小的奶粉要花去將近八百塊,我盡量不吃,留下來的錢也隻是微薄,那麼點錢在兩個月之後便隻剩下個零頭,雪上加霜的是我的房租到期,如果不續期就隻能搬離。房東已經煩透了小小受餓時的哭聲,隻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收拾好了鋪蓋卷將我倆趕了出來。
秋意正濃的十月,我們父子二人被整個世界拋棄在落寞的角落裏,凍的瑟瑟,我給小小披上了能保暖的衣物。
夜幕降臨,我僅有的錢要考慮小小的吃食是萬萬不能動的,我隻能在流浪人的歸所,天橋的下麵鋪好了自己的被褥。躺下的那一刻我聽見有人在說,生下來這麼小就讓他流浪,何苦要讓他在這個世界上受罪。我第一次抱著小小無聲的哭了,我隱忍著不讓全世界看到我的軟弱,可是並不代表我就是鐵人。他那麼小,那麼可愛,裸露在外的小臉卻凍的通紅,看起來那麼的可憐。而小小卻不再哭鬧了,他似乎懂得了自出生上天眷顧的便不是他。
我拿出來電話發現已經沒有電了,幹癟的手機再也發不出求救的信號。我緊緊的抱著小小,就像稀世珍寶,我們兩個在這個荒蕪的世界裏相依為命。我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那我就要對得起父親這個名稱,盡力去守護他。
韓惟微是在深更半夜裏踩著濃重的露水高呼著我的名字而來的,她略帶哭腔的喊著“蕭然”,卻招來了無數的責罵,我站起身來,韓惟微手機的燈光打在我的身上,我知道我現在淒涼無比。韓惟微不顧一切的撲到我的身上,她的淚就那樣大顆大顆的落下,落在我的肩上背上,化作悲傷,掩映淒涼。
韓惟微緊緊的抱著我還有我懷中的兒子,一邊哭一邊罵,“蕭然,你******真不是東西!你難道不知道你應該找誰嗎?你他媽怎麼忍心讓小小睡在這種地方?你******還是人嗎?”
我想就是從那天開始我對韓惟微產生了異樣的情愫,盛景是毒刺深深的紮在我的心底,韓惟微是深山裏的千年參救我於危難。
韓惟微抱著我的那一刻,我多麼的希望小小就是韓惟微的,我們三人在無比荒涼的天橋下組成了完滿的家。
後來我們住進了最近的旅館,暖氣開的很足,而我卻手腳冰涼。韓惟微是去到我那裏才發現我被趕了出去,焦急萬分的她走遍了大半個城的天橋下,才將我和小小找到。那天韓惟微說,如果找不到我們父子倆,她不知道她應該要怎麼去生活,她的世界早就離不開我們兩個了。
韓惟微在我去過她家之後的第二天就出現在了我家門口,她一把把小小搶去,便賴在我家裏不走了。
我渾渾噩噩的上班,期間徐楓找我談了好幾次話,我才發現我負責的廣告方案馬上就要推出來了。
大東橫亙在我和我的電腦之間,“大哥,你最近很神氣啊!”
我把他的腦袋往邊上一推,“喊誰大哥呢?你看你滿臉褶子!”
大東腦袋一晃又擋在了我和電腦之間,“蕭然,你怎麼說話的?怎麼說我們也是利益共同體,你欠我一個二百五的事兒,你不能這樣擠兌我的!”
“那你想怎麼樣啊?大哥!我很忙啊!”
大東看了一眼我在瀏覽的網頁又看了我一眼,“真是忙啊!廢話少說,我問問你那兒有沒有能夠做海報設計的人,我有一款海報讓我們公司那群廢物設計了好久,他們就給我拿來這麼些個玩意兒!”他手中拿了幾款粗糙的海報大樣,“你看著都什麼啊?你可得救救我,你在公司一個月有沒有遇到什麼奇能異士啊?”
我撇撇嘴,“奇能異士呢倒是沒遇到,奇葩倒是遇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