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溫度很高,很快她就感覺被雨水淋濕的那層冰冷慢慢消失了,不過頭發一縷一縷的貼在腦袋上,看起來有些狼狽。
蘇逸痕一直沒說話就那麼安靜的看著窗外,不過他越是這樣反而越讓沐小白擔心。
她偷偷的打量著他的側臉,狹長魅惑的丹鳳眼微微眯著,高挺的鼻子,抿緊的薄唇,完美的線條輪廓,麵容精致的讓她都有些嫉妒。
是的,從開始她就知道,這個完美的男人是自帶光圈的,無論在哪兒都是那麼與眾不同,能讓人一眼就看到的那種人。
“看夠了?”略帶戲謔的男聲響起。
他應該是有些感冒,聲音沙啞粗重,他緩緩回頭嘴角象征性的勾起來,看上去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邪氣,眼神裏更是桀驁不馴,疏離的打量著她。
“額,還好。”
“還好?那就是還沒看夠?”蘇逸痕笑起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是什麼又讓你重新對我感興趣了?”
她的心狠狠的被捶了一下,好吧,她承認她是因為唯白才貿然上他車的,但是他那語氣分明就把她當成了一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
“蘇逸痕,唯白是你的?”
“是我的。”他回答的坦然,嘴角的笑容咧到最大,“想簽合同了?”
靠,這個死男人思想就不能純潔點,難道就不能用單純的手段讓她拿到地嗎?合同,合同你妹啊!沐小白氣的想罵娘。
忍了又忍,強壯淡定的說道,“賣地的合同?”
他欺身壓過來,捏著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黑瞳裏透著幾分興趣,“不,是買你的合同。”
“我不賣!蘇逸痕你丫的腦袋能不能純潔點?我們正常談生意好嗎?”她氣的拍開他的手,真的受不了兩個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淡淡的煙草味那麼明顯。
“上過床的男女單純的隻談生意你覺得有可能嗎?”他笑的十分邪惡,修長的手指在她的鎖骨上輕輕掠過,她卻猶如觸電般身體僵硬起來。
“那我寧願不談!”她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眼神裏的厭惡很明顯,“拿開你的髒手。”
‘髒’這個字徹底的刺激到了蘇逸痕,他的眼神一變,周身都散發出冷冽的戾氣,狠狠將手卡在她的脖子上,“我髒?你又幹淨多少?跟景浩然上幾次床了?”
沐小白氣的險些昏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汙蔑真的是夠了,“我們上了無數次,但是關你什麼事兒?蘇逸痕,你給我記住,我們離婚了!”
他的瞳孔一縮,快速抬起手,看著被他幾乎壓在座椅上的女人,她的小臉僅有巴掌大小,此時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胸口上下蠕動著,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眶泛紅卻又倔強的不讓眼淚落下來。
鬆開卡著她脖子的手狠狠砸了車門一拳,有多愛就有多嫉妒,他恨不得把她身邊的所有跟她接觸過的男人都殺掉,沐小白隻能是他的!
他大口大口喘息著,整個人都暴躁的不行,就是因為這種極端的感覺,所以他懷疑,憤怒,卻又無法讓生活中徹底沒了她的影子,他要被這種感覺逼瘋了,要被一個叫沐小白的女人逼瘋了!
沐小白重新坐起來這才注意到他包裹著繃帶的右手,繃帶的地方此時又滲透出淡淡的血跡了,她不敢想象這一拳砸在她身上是什麼感覺。
“蘇總,你考慮一下,我們沐氏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她壓下心底所有的不適緩慢的開口。
車子停在沐家宅子,沐小白等了將近一分鍾都沒聽到他的回答,心底有些氣餒,拉開車門下車。
“後天下午我會去馬場騎馬,想得到地,就拿出你的誠意來。”他沙啞的聲音從車廂裏傳來。
沐小白的眼睛一亮,這麼說她還有戲咯?不過馬場?要騎馬嗎?她一個懷孕的女人能騎馬嗎?真是傷腦筋,她一邊想一邊回了家。
而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在旁邊的小花園裏樹下站著一個人,溫語之的手用力的握在一起,眼睛裏透著幾分惱怒,剛剛那輛車分明是蘇逸痕的!
沐小白居然從車上下來的,兩個人什麼時候又混到一起去了?
這個賤女人明麵上跟蘇逸痕離了婚,暗地裏卻又勾引他,偏偏沐小白還懷孕了,倘若蘇逸痕知道的話肯定會再次跟沐小白在一起。
她堅決不能讓這事兒發生,後天馬場?看來她要暗下安排一下,想到這兒溫語之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跟她搶男人,下場隻有一個!
回到家裏,卻愕然的發現蘇浩然在,他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茶幾上幾乎都擺滿了他拿來的補品,而張蘭正笑嘻嘻的跟他聊天。
“大哥,你怎麼在這兒?”
聽到‘大哥’兩字蘇浩然的臉色有短暫的難看,淺淺的笑了一下,溫文儒雅的回答,“我在等你啊。”
“你瞧瞧浩然多懂事兒?來就來嘛,還拿了這麼多補品來。”張蘭在一旁滿意的開口,“下次不許這樣了啊,阿姨可是會生氣的。”
“這是小輩應該的。”蘇浩然看向沐小白,眼神裏說不盡的想念。